我一开始就不看好,你非要谈,最后什么结局大家有目共睹。我以为你会长点心吧,结果呢,现在还谈了个让你打胎的!”
汤培丽一鼓作气骂完,走回来一屁股坐她床边:“你实话跟妈妈讲,是不是他让你打的?”
周谧胸口起伏,愤懑酸楚到极点:“是我自己想打的。”
“他还就同意了?”汤培丽总能神速抓住新重点。
“不然呢,生下来吗?然后呢?”好像踩到高压线,周谧一下面色赤红,声嘶力竭:“像你一样当一辈子家庭妇女?!”
汤培丽顷刻无声,惊愕地瞪圆了眼。
这样中伤母亲非周谧本意,她懊悔至极,垂首掩面,低声乞求:“妈,我这段时间已经很难受了,我知道错了,当我求你,可不可以别再大呼小叫了。”
“你不想难受那你脑子放清楚点啊,说怀就怀,说打就打,伤的是谁啊?”汤培丽不甘示弱,继续喋喋不休:“除了伤到你自己还能伤到谁?这么多天,我们一点不知情……”
说着,中年女人也哽咽了:“我和你爸到底不能替你疼替你苦啊,你说还能伤到谁……”
她用手指抹了下眼角,没有再往下说,转而抬起双臂,像雌鸟张开宽恕的羽翼,把伤痛的孩子揽向自己。
“妈……”周谧情不自禁地喃唤,也拥紧自己母亲,发泄般撕心裂肺恸哭出来。
汤培丽一刻不停地给她拍背、顺气,也一次次洇红眼,又一次次往回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