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的人有消息了吗？”陆砚舟没回他，直接转了话题。

梁秋寒将未抽完的烟捻在烟灰缸，他看着那几粒挣扎着发光的火星。

“放心，线在我们手里，跑不掉，不过他很谨慎，到现在也没敢联系他主子。”

“他一向谨小慎微，何况今天我拿这事威胁他。”

说完，他顿了片刻，道，“那块地他吃不下，也不能让他吃下去。”

梁秋寒没说话，等着他下文。

“江家机械公司一摊烂泥，重整需要时间，我已经让杜立泽物色人才，先把班底组起来。”

“嗯，这个好办，只要薪资到位，专业的人不难招，我这边也会留意。”

陆砚舟点点头，又抿了口酒。

“少喝点，身上的伤还没好。”说到这个，梁秋寒故意道，“她没问你受伤的事？”

“问了，没细说。”陆砚舟如实道。

梁秋寒笑了，“她向楚瓷打听你的事，看来对你真挺上心，楚瓷拐了八百道弯来试探我。”

陆砚舟没说话，似在思考什么。

“我倒希望你们真的就这么走下去，毕竟楚瓷跟她是好朋友。”

说着，他站起身，看了眼腕上的百达翡丽，“先走了。”

他也没等陆砚舟应他，自顾开门离开了。

陆砚舟看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发呆，他对现在的自己很不满，计划好的一切似乎在不受控制的偏离轨道。

桑宁不动声响的影响着他的情绪，也钳制着他原本的轨迹。

此时的桑宁正坐在阮然的车上。

她到疗养院时外婆刚睡着，跟胡医生聊了聊外婆的情况。

想着后天要进组，便约阮然今天去看公司装修的事。

“你怎么看上去没精打彩的？”阮然扫了眼窝在副驾驶的桑宁。

桑宁想了想，将昨晚的事和陆砚舟的话说给她听。

阮然惊诧又惊喜，“你老公想跟你一起过下去，这不是好事吗？你不高兴？”

桑宁深吸口气，“一般表白的人会说什么？”

“我爱你？我喜欢你？还是我想永远都跟你在一起？”阮然给了几个正确答案。

桑宁却摇摇头，“我不认为那是表白，他自始至终没说过喜欢。”

何谈爱？何谈永远？

阮然觉得桑宁顾虑太多，但又不敢劝她，自己都是一堆烂账，有什么资格引导别人。

“那你怎么想？拒绝他吗？”

第83章 给我个痛快

桑宁失神的望着玻璃窗外的路况。

阮然觉得桑宁有些危险，“你这是对他认真了？”

桑宁身形一僵，从昨晚陆砚舟提出在一起开始，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本来她觉得许是昨晚喝的太多，早上起来酒还没醒完，所以想等清醒的时候再回复他。

可等她真正清醒过来，脑海突然堆了一堆问题，她没法解释。

阮然的话给她拉出了那个杂乱的线头。

“我之前从未想过要开始一段新感情，但陆砚舟……”

她顿了顿，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像电影画面一帧帧浮现在眼前。

从最初的感谢到感动，再到依赖，和昨晚的亲密。

如果昨晚那些真的不是梦，她确定自己是不排斥陆砚舟的。

阮然腾出一只手握拍拍她的肩。

“虽然我自己的感情一团糟，但我还是想说，跟着自己的心走，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享受了过程。”

桑宁没说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宁，也听我一句劝，跟他们那种地位身份的人谈感情太奢侈，别陷的太深，但如果你想跟他谈一场快乐的恋爱，享受这个过程，我希望你在该抽身的时候也是痛快的。”

“我知道。”桑宁再抬起头神情已然恢复，“我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