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局里的烟民占了四分之三还多。
洗手间的休息室这一片,是大家伙心照不宣的“吸烟区”,平时有什么烦心事了,或者烟瘾来了,就到这里点一根烟。
既不违反纪律,也不惹人闲话。
“我又不是间谍,窃什么密。”
电话那头,姑娘没好气地回他一句,而后便轻声嘀咕,“只是觉得你才刚回到我身边不久,就又被安排出任务,有点郁闷。随口问一下而已。”
“不是什么大活。”余烈这么回了句,轻描淡写。说话的同时,金属打火机随手甩开盖,把嘴里的烟点着。
程家这边,程菲已经洗完脸护完肤,举着手机晃到了餐桌边上,拿起桌上的蒋女士秘制三明治开吃。
“切。”程菲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吐槽,“我还不知道你吗,天大的事到你嘴里都小得很,要命的任务在你这儿也都是‘小活’。”
余烈鼻腔里溢出一圈淡白色的烟雾,闻声,很轻地笑了下,道:“只是押送一件东西,要不了命。”
程菲这才稍微放心一些,回道:“行吧。”
余烈掸烟灰,语气平静自若:“今晚住哪儿?”
“……”程菲被呛了下,脸蛋又是一阵红,支吾着压低嗓子,“好好上你的班。至于我今天晚上住哪儿……等下午见了面再说。”
余烈嘴角笑意清浅,停顿半秒钟,又问:“晚餐你想吃什么?”
程菲:“随便,都可以。”
“那就法餐吧。”余烈说,“丁琦之前给我推荐了一个餐厅,叫‘银塔’,我提前打个电话订位子。”
听见余烈口中的餐厅名,程菲眼珠子瞬间瞪圆几分,默了默,严肃道:“亲爱的余队长,您两年没回过滨港了,对这里的很多情况可能已经不够了解。这家餐厅人均消费还挺……高的。”
余烈语气淡淡:“哦。所以呢。”
“所以……只是随便吃个晚饭,干嘛选这么贵的餐厅?”程菲言辞恳切,认真道,“我看福利院门口的那家螺蛳粉火锅就不错。”
余烈:“……”
余烈很冷静地开口,轻唤了声她的名字:“程菲。”
程菲:“嗯?”
“我经济状况还可以。”余烈说。
程菲:“再可以,你们国安特勤赚钱也很辛苦啊!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余烈非常冷静地说:“在我看来,我赚的每一分钱,我得到的每一笔收入,都跟我本人一样,是你的所有物,由你全权掌控支配。”
程菲:“……”
“简单来说,就是我赚钱本来就是给你花的。”余烈极其自然地道,而后,稍稍一顿,又低声笑了下,“当然了,将来咱们的孩子也可以花。”
“……”程菲耳根子起火,心中甜蜜与窘迫交织,轻嗔了一句“谁要跟你生孩子,想得美再见”后便飞快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嘟嘟盲音。
余烈眼底笑意未褪,刚把手机收起来,一阵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入。
只一瞬,余烈面上的神情便恢复往日的冷淡,指尖夹烟扭头看了眼,见来者身姿清挺面容俊朗,是丁琦。
余烈和丁琦毕竟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两人之间默契度很高,加上余烈个人能力又实在太强,局里领导思来想去,发现除丁琦以外,他们很难再找到能与余烈相匹敌的内勤人员。
最后,几个上层凑一块儿合计了十来分钟,还是把丁琦给余烈派了回来。
于是乎,在时隔两年后,这对老搭档又一次成了国安局的王牌组合。
“哟,余队长的爱心电话粥煲完了?”丁琦凉悠悠说了句,表情带着几分欠扁的揶揄和八卦味道。
余烈淡淡地说:“本来还想再腻歪会儿的,这不是看见丁组长您来了么。”
听见这么句回应,丁琦顿时诧异地挑了挑眉,感到惊奇。
余烈在局里是出了名的不爱开玩笑,公事公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