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开了火,“他之前在云城的那个收债公司打了出去,还有些事儿没完。今天下午就有人找到滨港来,说是要跟你槐叔谈事情,你爸怕出什么事,跟着一块儿去了。”

听见这话,程菲倒盐的动作倏然一顿。

她扭头看向蒋兰,眉眼间多出几分紧张,低声试探:“妈,我爸跟我槐叔不会出什么事吧?”

“别瞎想,现在是法治社会,能出什么事。”蒋兰笑着答了句,“刚我下楼之前才跟你爸通了电话,说这会儿在京安路那边打牌,估计12点左右散。”

程菲这才放心几分,顿了下,又问:“那槐叔以后都会一直待在滨港,不去云城了?”

蒋兰:“嗯。说是那边的公司和房子都处理了,打算在滨安新区开个酒吧,从今往后就踏踏实实在滨港养老。”

程菲好笑,噗嗤一声:“谁开个酒吧养老。就冲槐叔这个想法,就能看出他那颗心年轻得很,还把自己当二十几岁的帅小伙呢。”

母女俩就这样在厨房里聊起来。

锅里的水咕噜噜冒起泡,沸腾一片。

蒋兰便将从冰箱里取出的两颗鸡蛋打进锅里,一面将火调小,一面弯了弯唇,揶揄地笑:“帅是真的帅呀。想当年,你槐叔他们几个在整个平谷区都出名得很,全靠一张脸。”

“几个?”程菲从小就对上一辈人年轻那会儿的事感兴趣,见蒋兰打开了话匣子,立刻好奇地追问,“除了我爸和槐叔,还有谁?”

“……”蒋兰闻言,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眼帘低垂,沉吟好几秒才轻声续道,“还有,你余叔叔。”

程菲眼神闪烁了瞬,有些诧异。

荷包蛋不能煮太久。

蒋兰关了火,拿大汤勺将两枚荷包蛋盛进碗里,语气淡淡的,“虽然当年我排斥你余叔叔,但是你爸、你槐叔,甚至是你顾姨,跟余明城走得都很近。我是他们这群人里的一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