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听见这话,余烈却极轻地笑出一声,胳膊一收,将她搂进怀里。

“你去搞定?”他轻声重复。

程菲一脸认真地颔首:“嗯!”

余烈被她的小模样逗笑,弯起唇,在她唇瓣上轻咬一口,随意道:“我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扛风顶浪,不成吃软饭的了。”

“……这怎么能是吃软饭。”程菲不赞同他这说法,眨了眨眼睛,再开口时声音细弱,既愧怍又心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敢在你面前多提我妈,就是因为当年……”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余烈平静打断。

“程菲。”他忽然唤她名字,神色温淡而平和,看不出多余情绪。

程菲一滞:“怎么了?”

余烈:“你是不是以为,我心里怨恨蒋阿姨。恨她当年在我父母死后,没有对孤零零的我伸出援手?”

程菲心口顿时一阵缩紧。

程菲很清楚,那段时光是余烈心头永远的痛楚与阴影,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自己主动提起,还是以这么随意平淡的口吻。

程菲眼神复杂而晦涩,看着这个男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

然而,令程菲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余烈却风轻云淡地笑了下,摇头说道:“我没有。”

“……”程菲眼中急速掠过一丝错愕,歪了歪脑袋,对他的否认半信半疑。

“当年那些事,唯一有错的人,只有余明城。”余烈说。

程菲十指不自觉蜷缩在一起。

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余烈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我从来没有恨过蒋阿姨。”

他面上的神情就像一口不起波澜的古井,淡漠而从容:“自古以来,人言可畏。当年那种情况,程叔叔不在滨港,蒋阿姨一个人带着年幼的你生活,自有她的难处和艰辛。其实说实话,我反而庆幸蒋阿姨当年做的选择。”

“庆幸?”程菲惊讶,心口一揪一揪地疼,视线都模糊起来,哽咽:“当年你在桐树巷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我妈愿意收留你或者给你一些帮助,你至少不会连饭都吃不抱。这有什么好庆幸的?”

余烈抬起右手,温柔拭去她眼角沁出来的一滴泪,勾嘴角:“我庆幸蒋阿姨的做法,保护了你。”

程菲眸光蓦地一跳,整个人都愣住。

“二十年前的我走进你的生命,只会成为你的污点。”余烈低头合眼,虔诚亲吻她的眉心,哑声,“你母亲远离我的同时,也让你远离了那些流言蜚语。所以我庆幸。”

顷刻间,程菲鼻子更酸,心中动容万分,一下将脑袋深埋进余烈怀里。

程菲呜咽着撒娇:“我今天已经流了很多泪了。你为什么还要惹我哭。为什么永远学不会自私,为什么永远都要把我放在第一位?”

余烈收拢双臂,将怀里的小姑娘拥得更紧,自嘲似的笑:“谁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让我这么爱你。爱你这件事,早就越过一切本能,刻进了我的骨血和基因。”

程菲心里酸甜交织。

她趴在余烈怀里腻了会儿,随后便吸吸鼻子,两手温柔捧住他的脸,仰头贴近他,试探地问:“那……你准备周末哪天去我家呀?”

余烈:“等明天回局里看看情况。不忙的话,就周六。”

程菲点点头:“好,那我明天下班回家就跟我爸妈说。”

闻声,余烈很散漫地挑了下眉,手指掐住她软白的下巴,低声道:“明晚不回我这儿?”

程菲脸突的滚烫,嘟囔道:“我、我当然是回我自己家。”

余烈勾着那把小细腰,下劲儿往自己压,淡声放话:“你是我女人,这儿不也是你家。”

“你少在这儿东拉西扯。”

程菲身上只穿了件他的男士衬衣,让他用力在腰窝一摁,两个人又严丝合缝贴在了一起。

只隔一层单薄衣物,男人炽热的体温几乎将她灼痛。她两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