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
“我在呢,我在呢,没事儿了。”
沈易避过了他一身的引流管,握住了他的手,江砚看到他才勉强露出了一个笑意。
手术后的第一个夜晚,沈易整宿守在他的床边,一夜都没合眼,时不时给那人这发干的唇角用棉签洇湿。
麻药代谢干净之后伤口的痛就开始明显起来,不到六点江砚就醒了,胸口的疼开始越发明显,他有些头晕,等缓过来看清眼前的时候,所有记忆才开始复苏一样在脑海里重现,眼角余光就看到了趴在他手边的人,他只微微动了一下,刚眯了一下的沈易就立刻惊醒。
四目相对,沈易却觉得犹如隔世。
江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沈易被吓坏了,估计一晚也没怎么睡,他想抱抱他哄哄,只是稍微抬起一下手臂,胸前的刀口就一阵牵扯的痛:
“你别动。”
这一声两人都愣了一下,沈易的嗓子哑得像是鸭子一样,说一句话,嗓子眼里活像是有一道刀片在割,江砚看他眼底一紧,只是胸部的伤口让他的声音虚弱的没底气:
“嗓子...怎么了?”
沈易灌了两口床头柜上的凉水,火辣辣的感觉才终于被压下去了一些:
“没事儿,昨天吓得,有点儿上火,现在你没事儿,我马上就好。”
沈易生了一双桃花眼,总是喜欢笑着的,虽然都40了,但是在江砚眼里他还是那个乐天的吃货,现在弄得嗓子也哑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睛还肿了,江砚心疼得厉害,他轻勾了一下沈易的手指:
“想..抱你一下。”
昨晚只是下了尿管,江砚身上的引流管还好几个,沈易十分小心的隔着被子抱了他一下,江砚微微闭眼,唇边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声音清浅的像是飘在沈易耳边:
“没事儿了。”
下午,术后最遭罪的环节来了,因为卧位膈肌会上抬,腹部器官会挤压肺部位置,对于呼吸和肺部的恢复不利,所以开胸手术后为了尽快咳嗽排出肺腔中积液必须要下床走,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
刚刚过了术后24小时,麻药代谢干净了,这个时候疼痛几乎没有压制,江砚坐起身的时候就疼白了脸色,额间冷汗密布,唇瓣没有丝毫血色,周身几乎提不起什么力气,全靠沈易揽着他,沈易看着他的样子就难受:
“要不再等等再走吧。”
术后行走时间也要根据个人体质,不能勉强,这才刚过24小时,江砚微微转头,优越的骨相让他哪怕40岁了,也依旧清俊出尘,反而因为年纪大了一些,多了两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着温柔,他靠在身边的人身上:
“沈主任怎么...咳咳...放水了?”
咳嗽震动胸口的伤口一阵钝痛,但是这却是免不了的,沈易看着都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