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看怀妄不知怎的?突然陷入一种迷一般的?低落,他失笑一声,“那你给我表演个节目。”

怀妄抬眼看着他,有些无措。自己也不会?表演什么节目,除了舞刀弄剑但他总不能在这屋里舞剑,不然乌瞳这宫殿得被?他拆了。

兼竹揣着袖子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吹拉弹唱,你自己选一个。”

怀妄心说自己哪会?什么吹拉弹唱,最多修个房子、筑个巢还比较拿手。想到这里他忽而一顿:昨夜幻境里,兼竹说那人给他做了盏浮莲灯罩。

怀妄便起身说,“你等我一下。”

兼竹看他起身,瞬间?惊了:怀妄该不会?真的?要给他跳支舞?他脑补了一下,接着靠在床头笑出声,笑得身子都在极富韵律感地打抖。

怀妄见状就?猜到他在脑补什么,但他没有辩驳,只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兼竹看着他的?背影,“怀妄,你难不成?还要换身衣服?”

但怀妄已然走远,只留下兼竹在床榻上探头探脑,期待地搓手。

兼竹在榻上等了没一会?儿,怀妄便折了回来。

速度之快,生怕他睡着了似的?。他回来时怀里抱了一大堆树根,都是上等木质,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挖的?。兼竹暗自祈祷:可别是从乌瞳后花园里挖的?。

“这是做什么的??”

怀妄坐到床沿,抿了抿薄唇,“我给你雕点小?玩意儿。”他说着抬着眼看来,“你喜欢什么?”

兼竹没想到怀妄是准备给自己表演木雕,但仔细想想确实又?是他的?风格。以前怀妄也送过自己好几个小?木雕,但都是雕好了才送来的?,他还没看人亲手雕过。

他这会?儿来了兴趣,稍微坐正了身子,“那你给我雕个灯台。”等他找个时间?去蒹山把灯罩拿回来,正好还能配个对。

“嗯。”怀妄应下,“还有呢?”

“雕个小?黑,再雕一只你的?鹤。”兼竹开?始畅想,“回苍山的?时候摆在你院子前面,这样他们耕地都有动力了。”

怀妄,“……”

怀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浅色的?眼底映着这副资本家的?嘴脸,“好。”

他们在屋里雕着木头,怀妄最开?始还怕兼竹觉得无聊,但雕着雕着兼竹就?凑过来,还饶有兴趣地问东问西?,指指点点说“再加个这个”、“要个那个”。

两人靠得很近,兼竹歪着脑袋去看怀妄雕的?花时,几乎就?要靠在后者的?肩上。

怀妄心跳骤然加速,手下差点刻歪。

他这会?儿终于意识到出了幻境并不是一切如常,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像此刻只是微微靠近,他便难以遏制地奢求更多。

两人在屋里一坐就?是大半天,怀妄雕了个灯台,又?雕了两只劳动人民,还顺手雕了朵九瓣莲花,无公害无污染的?。

兼竹拿着爱不释手,“真的?全部?给我了?”

怀妄说,“不然呢。”

如果不是看兼竹喜欢,他又?怎么会?用五岳倾颓的?剑意去雕这些小?玩意儿。

兼竹乐滋滋地收下。怀妄见状顿了顿,“和你以前见过的?那些比,我雕的?如何?”

“自然是最好的?。”

怀妄“嗯”了一声,室内的?气温顿时变得暖意融融。

临近太阳落山时,院外忽然传来动响。

兼竹抬头,“他们回来了?”

“应该是。”

“也不知道?他们今天逛了些什么好玩的?。”兼竹说着翻身而起。

两人出了门,院中却不止谌殊和薛见晓,乌瞳、柳越和一行?宫卫都在旁边。兼竹一愣,“怎么了?”

院中几人闻声转过头,乌瞳率先?朝他走过来,“休息得怎么样?”

兼竹笑了一下,“本来就?没事。”

他说完怀妄的?声音又?跟着落下,“我陪着他,当然休息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