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师年过半百，还没到戴老花镜的时候。他捏起一张作业，好像远视更加严重了，他举远了作业本，慢慢捏下眼镜腿，“你的家长签字怎么是许沈鱼签的？”

讲台上写字的人有些不平静，拿起了板擦擦着一小块污渍。

教室后的人倒是很淡定。

“我妈说我写的太丑，不给我签。我给我爸发微信，他把我拉黑了。我没办法，老师，你说我总不能不签吧？我就求我同桌给我签了。”

江晚照摸了摸鼻子，他根本没和爸妈说，直接央着老婆签了字。

物理老师盯着高得快把天花板捅破的人，哼了一声，慢悠悠喝了口茶，“你倒是会磨人啊，让考第一的给你这73分的卷子签字。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张你考了65分的卷子，我看你磨谁给你签字。”

“啊？！”江晚照整个人掉色了。

怎么才65分啊！

黑板上写题的人也停了下来。

面无表情。

江晚照缩了起来。

物理老师已经开始讲题，江晚照抠了抠桌布，乖乖地移开凳子让老婆进来。

他千防万防怕老婆早恋学习下滑，没想到自己期中考试先完蛋了。

他才只谈了……好吧，谈了十年的单相思，才好了四个月。

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一个月了。

江晚照完全不敢看老婆，十分认真、聚精会神、战战兢兢看向黑板。

完蛋了。

＊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28天，距离开家长会还有32天。

许沈鱼翻过日历，拍走在他腰间晃来晃去的手。

江晚照一改往日强硬的态度，说缩就缩，乖乖地躺在他身后。老婆应该很生气，江晚照安静如鸡。

“你物理成绩怎么掉得这么严重？明明周测考得很好。”许沈鱼想不明白，明明每周的小测，江晚照都能考到一个不错的分数，游走在班级前二十名里。

考沃顿需要提升到前十吧？

为什么期中下滑了这么多？能力考的时候江晚照还考了82分呢！

许沈鱼抿着唇，盯着江晚照。

江晚照侧躺都觉得不舒服起来，在老婆的目光下浑身都不得劲，一根粗壮的大屌不合时宜地挺了起来。

硬就算了，但一不小心碰到了老婆。

江晚照觉得老婆在这个寒冬的夜晚里，散发着阵阵寒气。他默默地按住了自己的鸡巴，目光悄悄飘走。

“我，我当时……呃，来不及写了，有一道大题还没做，小题还没检查。”江晚照支支吾吾说完，就闭了嘴。

许沈鱼微微皱起眉头。

没有时间？怎么会？明明理综考试……

许沈鱼紧抿住了嘴。

他提前半小时交卷了。

为什么？题很简单，而且他对周末的安排很兴奋。

这一次的期中理综考完后，下午五点的暖阳很热。江晚照递给他了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

期中考后就是周末，他们一起去了天文馆，江晚照给他讲了很多……他都不了解的小知识。

许沈鱼还记得天文馆的文创没有库存了，几个机子全部都写满了“售罄”，而江晚照不知道从哪里，居然准备了两件情侣毛衣。

他还记得那伪水貂毛软乎乎的，小小短短的毛毛在他的脑海里摇头晃脑，印着两只可爱小兔子的火箭飞上了天空。

那么……许沈鱼慢慢垂下眼睛。

江晚照会用什么时间来准备它们？

每天晚上，两个人胡闹完都十二点了。

“你以后……不许跟我一起提前交卷。你把你题做完了再出来。”许沈鱼小声说道，埋头钻进江晚照递怀里。

“啊？不行，我不跟你一块出来，老婆你一个人在校园里多孤单啊！”江晚照哼哼道，但很快被恼羞成怒的老婆反驳。

“我之前也是这样的，我，我那时候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