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照想起了自己某一世被他妈丢去西伯利亚,于是他掂着镐子敲开了两个脑壳。
噫,真变态,一点都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大狗哼哼唧唧埋在了老婆颈侧。
大手慢慢揉捏着老婆的腰肢。
“我很恶毒的……老婆……我睚眦必报……我很想从小就养老婆的,可是我怕鱼鱼……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呼,我勉强找到了你的二舅。可是他也是个垃圾,”江晚照慢慢舔上老婆的脸肉,叼住柔软湿漉漉的眼皮嘬动,“我让人诱惑着……让二舅进去了股市……还买了个暴雷的基……哈……”
“我也……我也很恶毒的……”许沈鱼声音沙哑,悄悄和江晚照说心里话,“我最讨厌……最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我想一个一个……把那些眼球都挖出来……都打烂……”
“他们……他们怎么能……怎么能用那样的话说我……我好想让他们的嘴烂掉……”许沈鱼埋头低低说道,泪水又溢了出来。
“不哭……”江晚照慢慢擦着泪水,慢慢想起许沈鱼害怕地看着Av的模样。
[我的父亲……他会用那种缓慢剥皮的视线,慢慢从我的头发,看到我的脚趾。我浑身衣服整洁,却像是躺在案板之上。那时我竟无比庆幸,妈妈离开了人世,走的时候一点也不疼,很轻松地脱离了恶魔。]
[同时……我也庆幸他“用餐”时,超脱普通人一般的礼仪:想等待我来月经之后再享用的高明决定。]
[如果我敢杀人就好了,我会把他的脑袋扔在马桶里,让他和世界上的污秽一起沉眠。]
江晚照想起来了一些破碎的发泄一般的日记纸。他突然明白……或许这是无数的老婆们被囚禁后,总是抑郁……害怕……自杀的原因。
许沈鱼慢慢睡着了,紧绷的神经消耗了太多了能量,他浅浅呼吸着,缩成一团。
江晚照沉默地站在走廊里,江二狗看到出门的不是它心爱的小主人,敷衍地摇了摇尾巴,叫都不叫一声跑下了楼。
明亮的壁灯光线十分温柔,江晚照垂眸看着毛茸茸的蓝色地毯,突然给了自己一拳。
“嘶……”一丝血沫流了出来,他打得自己脖子都有些发疼。
江晚照弓着身子,驮着背慢慢下了楼。
小时候不把老婆接过来,没有什么狗屁应激、怕伤害老婆自尊心的原因。
有的只有他从小就无尽的欲望。
如果鱼鱼能在他妈的照顾下长大,应该会阳光又自信,那些破旧的作文本里幻想的事情,都会一一实现。他的宝贝不会心酸眼馋儿时别人都拥有的小鸡崽,不会委屈巴巴地写下自己没有钱和同学一起看电影,不会小气抠门地计算每一笔救助金。
他可以去看看电视里的火山,体验高空滑行,他将拥有全世界最好的资源和家庭。
江晚照慢慢停住了步伐。
他有想过的。
那些千千万万同他一样变态的江晚照也想过的。
可是他们都没有救儿时的许沈鱼一把,只施舍一般地扔了块浮木,明知老婆怕水,却冷眼看着老婆在他的小池塘里呛水求救。
因为在和平温暖环境中长大的小孩,是不会喜欢他这种变态的。
那样阳光自信的少年,江晚照自知自己配不上。
他甚至能幻想到,健全人格的美丽老婆,会微笑地拒绝他,奔向更灿烂温暖的阳光、遍布朝霞的世界。
或许不止会拒绝,还会报警来抓他这个变态。
江晚照惆怅地慢慢垂下眼睛,缓慢敲着手机,删掉了屈盛东拍摄的垃圾影像。
每一个变态的江晚照都十分地有自知之明,他们都选择了……伪善地把湿漉漉,害怕到极致的老婆,从水池里救起来。
鱼鱼每一次都会扑到他们的怀中,哭着拉着他的衣袖,小声地说着“谢谢”。
从此,他就是那块浮木。
【作家想说的话:】
抱抱我们家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