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快步走下台阶,目光扫过惊惶的老头和散落的文件,最后定格在宋翩然苍白的脸上。
宋翩然用力闭了闭眼,压下那股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队…我没事。这位老先生,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老头那双写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
老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浑浊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他…他被人骗了!快两个月没回家了!
他媳妇要跟他离婚,孙子天天哭着想爸爸…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啊!”
他颤抖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放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憨厚朴实的年轻男人,抱着个三四岁的男孩,笑容灿烂。
“他叫李卫国,在城里做装修工的,人老实本分,从来没干过坏事啊!”
“就两个月前,他说跟了个什么导师,能赚大钱,开始还往家寄点钱,后来就音信全无了!”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前些天,他媳妇接到一个电话,那边…那边的人凶神恶煞,说卫国欠了他们几十万,不还钱就…就别想见人!”老头的声音哽咽。
陈子墨眉头紧锁,他示意旁边跟出来的卢浩帮忙捡起文件,自己则沉稳地对老头说:“老人家,别急,进来说。把您知道的情况,详细告诉我们。”
询问室里。
老头叫李大山,来自邻省农村。
他儿子李卫国,三十二岁,原本在市郊一个装修队干活。
两个月前,经一个叫同乡介绍,加入了一个名为新生财富计划的项目。
据那个同乡吹嘘,这项目由海外归来的财富导师带领,运用前沿模型和心灵潜能开发。
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实现财富自由。
初期,李卫国像是着了魔,不断向家里灌输要想改变命运,就要抓住机遇、投资未来的理念。
甚至说服妻子拿出了家里仅有的三万块积蓄入股。
他开始频繁上课开会,地点不定,行踪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大约一个月前,李卫国最后一次给家里打电话,语气亢奋却语无伦次,反复强调马上就要成功了,不能分心,之后就彻底失联。
直到一周前,一个陌生号码打给李卫国的妻子。
他们声称李卫国自愿将名下所有股份抵押,向他们财富互助会借款三十万用于项目升级,现已逾期。
要求家属立刻还钱,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里还能隐约听到李卫国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他们…他们还说卫国是自愿奉献,是为了觉醒…”
李大山老泪纵横,“我儿子那么老实一个人,怎么可能自愿欠那么多钱?他一定是被关起来了!被打了!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快救救他啊!”
陈子墨的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传销。
而且是升级版。
带有精神控制和暴力催收性质的恶性传销。
结合宋翩然刚才剧烈的反应和那些预兆画面,这绝非普通的非法拘禁或经济纠纷。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调查。”陈子墨语气沉稳有力。
他转头对卢浩吩咐:“浩子,带老人家去隔壁休息室,弄点热水,详细记录下所有联系人,电话号码,可能的地点,特别是那个同乡王明辉和财富导师的信息,一点细节都不要漏。”
卢浩应声,小心地搀扶着情绪激动的李大山出去了。
询问室只剩下陈子墨和宋翩然。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日光灯管微弱的电流声。
“你刚才,”陈子墨的目光直直看向宋翩然,“接触到他时,看到了什么?”
宋翩然没有立刻回答。
她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