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跟救命稻草似的抓着男生喊:“你怎么把我交给他啊!”

男生一脸懵:“他不是你老师吗?我把你交给他有什么问题吗?”

温桃噎住。

说着男生又看着这位老师,怎么看怎么眼熟,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声:“你不是浠浠的”

陈清黎认出这个男生是明浠的朋友,黑黢黢的脸色终于稍缓了缓。

男生走了后,温桃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呆,就要溜回寝室。

溜到一半,被陈清黎扯回来。

陈清黎站在她面前,半晌后才开口说了句:“你又去酒吧喝酒了。”

温桃:“……”

“还是和男生喝,”陈清黎垂眸,嗓音很沉,“如果他不是明浠的朋友,而是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你知道你现在会在哪儿吗?”

温桃酒意上头,听男人的语气这么冲,她顿时也不服气地朝他冲了起来:“还能在哪儿?就像那天一样被你带去酒店呗。”

陈清黎被她的话堵得一愣,原本为人老师的姿态立刻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揉按眉心,再次自责地对她说了一句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但无论说多少次都已经为时已晚的话。

“对不起。”

酒意作祟,话一说出口,其实温桃也立马后悔了。

她不想提的,真的不想提,尤其是在当事人面前。

整个栌城那么多所高校,他们就偏偏在一个学校碰上了,真的很想死。

那天晚上在酒吧的谈笑风生,一样的阅读爱好,他们同是莎士比亚的戏迷,同样对西方文学史颇有见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同好相逢,而是因为他们都是文学系出身。

温桃头疼欲裂,一想到这些,眼睛一热,直接尴尬得小声抽泣了起来。

尴尬是一方面,主要如果这件事被温礼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把她打掉一层皮,一定会。

chapter 22

可这事是个死局, 解不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事实上那晚结束以后,第二天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就足够说明了态度, 只当这一晚是艳遇。

艳遇短暂而美好, 说不定偶尔在某一天想起来, 还会怀念一下那晚绝佳的体验。

偏偏上天就爱开玩笑, 温桃不但跟男人碰上了,还是以最尴尬的身份碰上。

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又无法失忆,她还没有没心没肺到那种程度, 能够对着一个已经坦诚相见过的男人恭恭敬敬得叫老师。

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次一上陈清黎的课, 看到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讲台上, 他讲课的神态和语气越是一丝不苟和专业,就越是让她出戏。

“斯宾塞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可惜英雄也要看时势, 如果不是莎士比亚和他的时期相隔太近, 我相信斯宾塞这个名字的流传度会和今天的莎士比亚一样。”

“他的诗在主题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会注入当时的一些新思想, 这也是文学作品的意义所在。”

说着陈清黎悠悠背起了斯宾塞的十四行诗小集其中的几句。

One day I wrote her name upon the strand,

(有一天, 我将她的名字写在沙上)

But came the waves and washed it away:

(可海浪来了,将它冲走)

Again I wrote it with a second hand,

(于是我又写了书写了第二遍)

But came the tide, and made my pains his prey.

(潮水又将我辛苦再次化作了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