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班上都没几个人还在一起了,她们还是说要给他过。
卓哲说他过不了,他要请假。去请假的时候周良柯不批。他早就听说了他生日的事,徐小美还打过电话来嘱咐了,他们排里要给他过生日宴。
卓哲拒绝推脱也都不作数,他便想算了。
干完一天的活儿,排里的人果真张罗着摆起桌子,一片片丰盛的饭菜端上桌来。
一群人吃喝玩唱,一闹又闹到了半夜。翻越过人群和火光抬头望向天,卓哲见到一轮细细的弦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卓哲想他还是想回去,除了他,他人带来的欢笑都是无用的累赘,哪怕他真的忘了,或是完全不在乎,他也想要见到他,只是看看他就好,只要能看到他,就是他最好的庆祝。
这么下定了决心,卓哲起身,走出似是决意彻夜狂欢的喧嚣的人群,他在院里找了一圈,又到田里找,终于找到卧在路边的小白。
但当他去拉了它,要骑它的时候,它又撒腿狂奔出去。
卓哲一边喊叫一边追它,在田间跑得气喘吁吁。
他追赶着他幽灵般的白马,奔跑着穿过一片又一片连绵不断的农田,黑夜之中银色的浪潮不断起伏着。
田地断绝之后,他们跑进了山路。
卓哲再也跑不动了,他不跑了,白马便也停了。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整个胸腔似是被撕裂了,灼烧着痛。
他脚下又起了泡,只能缓缓地往前走。白马走在他身边,他伸了手去牵它,它便又快跑两步跑开。
卓哲索性不再搭理它,说它:“你这匹马怎么这样啊,要紧的时候不给骑,你是一匹什么马啊,你就不能学学你妈,平时野是野,但特别拎得清,需要它的时候它一定在。那样才是真的通人性,你知道吗?你这样,就只是皮,不招人待见。”
“小白,其实啊,你还挺通人性的,好多时候感觉你都知道。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愿意让我骑呢?是不是你不想我回去?”
“这么晚了,走山路是有些危险。我是不是不该回去?你说,还有人在等我吗?”
“你说,他伤也好了,村儿里的事儿也了了,给邹支书的新房子都盖好了,每次说他都只是应,却还不来,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其实不想来的吧?也是,他本来也不像我不得不来,他有得选,为什么不选自己喜欢的,适合自己的,干嘛要来陪我受累。”
“我也不知道了。小白你说,到了现在,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在一厢情愿,还天天上赶着,想要维持这段关系?”
“我是不是已经不能带给他什么,而只是在拖累他了?他是不是烦我了?我的坚持是不是都是错了……你说,要不我……”
话说一半,卓哲自己便沉默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月亮,星星,漫天的星河,他已经许久没有仔细抬头看过了。
他隐隐听到一串惊雷声。仔细分辨,那雷声是连续的,由远及近。
大地都在震颤。
从远处很远的地方,一道黑色的影子钻进他平静的视野。
那是道巨大的,高大的影子,一人,一马,黑色的骏马,飞奔着,蹄下扬起沙尘来。
轰隆轰隆。
那是他最熟悉的人。更多好看小说资源分享与影视尽在微博 种草小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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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熟悉,却似第一次相见。
他依稀好像回到了那场旧梦之中,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人,高大的,骑着马,山一样的人。
这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抬不起头来,被推着压着挤着沉入到地底。
他挣扎着高扬着头看他,这是他的人,他的人,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会如同第一次那样沉溺进去,为他臣服,想要膜拜他,他行走于世间的神,他从来都没得选。
刘义成看到他和白马,扬起缰绳止住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