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卓哲没搭理他,自己恍恍惚惚地往山上走。小白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自己一溜烟跑不见了。

卓哲继续坐在院子里等,等到天黑,又等到月亮高升。

小白玩够了,自己顶开了门进了院子,喝水吃草,绕着卓哲跑了两圈,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时间一会儿过得很快,一会儿又过得极为缓慢。卓哲脑袋里空空如也,一时想了很多,许久又什么都没想。

在院中坐到天明,人都没回来。

卓哲拍拍小白,小白站了起来,溜达了一圈,又走到卓哲身边。

卓哲翻身上了马,骑马走了。

到了山下他又看到徐小美,坐在马上跟她说:“刘义成回来了叫他给我来个电话。”

徐小美还没答话,卓哲便策马走了。

他又一路赶回农场,继续投入到劳动之中。

下午的时候才有人喊他去接电话,卓哲一路狂奔到大队,猛喘了两口气,才拿起电话。

“喂?刘义成。”

“嗯。”

“嗯,我回来来着。”

“我不是说了,你换药我陪你去吗?而且不是要下礼拜呢吗?”

“嗯。”

“嗯,我知道,没事儿。你是不是还要换一次药?”

“那好吧。”

“好。”

“我这周周末回家找你,你记得在家等我啊。”

“那……那就下周吧。”

“好,我……”

“嗯。”

“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卓哲又回到地里,一整天都漫不经心。晚上睡过一觉,第二天才回复了精神。

过了半个月,到了周末,卓哲追赶半天才骑上了小白,骑回村里,骑到山上。

刘义成在院里,邹支书也在。

卓哲下了马,给小白卸了马鞍和缰绳,叫它自己去跑。它在院里转了一圈,就跑出去找小黑了。

刘义成本在从井里舀水,一只手绕着绳子往上拽,不大灵便的样子。卓哲上前去帮忙,提起水桶,双手拎着倒进水缸里。

他侧头看看刘义成,见他似乎有些瘦了,但人还算精神。

绷带都拆了,头上只有外伤,头发被剃光了,额头上缝了好几针,已经拆了线,伤口结着疤。

再往下看,脖子上的绷带也拆了,只下颌和脖子上还贴着药和纱布,剩下的就在衣服底下看不到了。

察觉到卓哲仔细端详他的目光,刘义成的喉结动了动。卓哲于是又盯着他的喉结,盯得它滚动得越来越快,终于又高高地升起,重重地落下。

卓哲问他说:“医生怎么说啊?”

邹支书在旁边喊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犊子,当我不存在是吧?见着我叫都不叫一声?”

“哦,邹支书,您早啊,您吃了吗?您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医生怎么说?”

“我好得很!”邹支书腾地站起身,回了屋。

卓哲拿起铲子,开始铲院里的杂草。刘义成跟在他身边,说:“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再换一次药,没感染就不用再来了,过一礼拜自己拆了纱布就行。”

“那挺好的啊,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能来农场找我了?”

“嗯。”刘义成说。

卓哲在院子里干了会儿活儿,把院子整理得不那么荒芜了,便问他道:“我们出去走走吗?”

刘义成跟他走了出去。

他出来的时候,早上下了场小雨,薄薄的一层细雨,将地面都打湿了,自己就散去了。

他头发长了,一直没剪,到现在还有几缕散落的沾在脑门上,刘义成频频地去看那几缕头发。

卓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找他熟悉的树,去找他养过的鸟。

他去摸过每一棵认识的树,见到的每一只小鸟都要叫上两下,他在路边拨弄着杂草,给刘义成说每一株草的学名和俗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