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哲没搭理他,自己恍恍惚惚地往山上走。小白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自己一溜烟跑不见了。
卓哲继续坐在院子里等,等到天黑,又等到月亮高升。
小白玩够了,自己顶开了门进了院子,喝水吃草,绕着卓哲跑了两圈,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时间一会儿过得很快,一会儿又过得极为缓慢。卓哲脑袋里空空如也,一时想了很多,许久又什么都没想。
在院中坐到天明,人都没回来。
卓哲拍拍小白,小白站了起来,溜达了一圈,又走到卓哲身边。
卓哲翻身上了马,骑马走了。
到了山下他又看到徐小美,坐在马上跟她说:“刘义成回来了叫他给我来个电话。”
徐小美还没答话,卓哲便策马走了。
他又一路赶回农场,继续投入到劳动之中。
下午的时候才有人喊他去接电话,卓哲一路狂奔到大队,猛喘了两口气,才拿起电话。
“喂?刘义成。”
“嗯。”
“嗯,我回来来着。”
“我不是说了,你换药我陪你去吗?而且不是要下礼拜呢吗?”
“嗯。”
“嗯,我知道,没事儿。你是不是还要换一次药?”
“那好吧。”
“好。”
“我这周周末回家找你,你记得在家等我啊。”
“那……那就下周吧。”
“好,我……”
“嗯。”
“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卓哲又回到地里,一整天都漫不经心。晚上睡过一觉,第二天才回复了精神。
过了半个月,到了周末,卓哲追赶半天才骑上了小白,骑回村里,骑到山上。
刘义成在院里,邹支书也在。
卓哲下了马,给小白卸了马鞍和缰绳,叫它自己去跑。它在院里转了一圈,就跑出去找小黑了。
刘义成本在从井里舀水,一只手绕着绳子往上拽,不大灵便的样子。卓哲上前去帮忙,提起水桶,双手拎着倒进水缸里。
他侧头看看刘义成,见他似乎有些瘦了,但人还算精神。
绷带都拆了,头上只有外伤,头发被剃光了,额头上缝了好几针,已经拆了线,伤口结着疤。
再往下看,脖子上的绷带也拆了,只下颌和脖子上还贴着药和纱布,剩下的就在衣服底下看不到了。
察觉到卓哲仔细端详他的目光,刘义成的喉结动了动。卓哲于是又盯着他的喉结,盯得它滚动得越来越快,终于又高高地升起,重重地落下。
卓哲问他说:“医生怎么说啊?”
邹支书在旁边喊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犊子,当我不存在是吧?见着我叫都不叫一声?”
“哦,邹支书,您早啊,您吃了吗?您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医生怎么说?”
“我好得很!”邹支书腾地站起身,回了屋。
卓哲拿起铲子,开始铲院里的杂草。刘义成跟在他身边,说:“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再换一次药,没感染就不用再来了,过一礼拜自己拆了纱布就行。”
“那挺好的啊,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能来农场找我了?”
“嗯。”刘义成说。
卓哲在院子里干了会儿活儿,把院子整理得不那么荒芜了,便问他道:“我们出去走走吗?”
刘义成跟他走了出去。
他出来的时候,早上下了场小雨,薄薄的一层细雨,将地面都打湿了,自己就散去了。
他头发长了,一直没剪,到现在还有几缕散落的沾在脑门上,刘义成频频地去看那几缕头发。
卓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找他熟悉的树,去找他养过的鸟。
他去摸过每一棵认识的树,见到的每一只小鸟都要叫上两下,他在路边拨弄着杂草,给刘义成说每一株草的学名和俗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