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半道上买了铁钳子,由周良柯一点点钳开了刘义成的手铐,还有小剃刀,刘义成自己拿着刮干净了被剃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剃了个光亮亮的大秃头。
他们找了个招待所住下,刘义成洗了个澡,彻底清爽了。他们三个男的一屋,有周良柯在,晚上也没说什么其他的。
第二天加了油上路,由刘义成来开车,几个孩子又叽喳起来,徐小美还得意着,哼起小曲儿,又演变成合唱,一路上有说有笑,一路开过了山和谷,终于开到了那片他们熟悉的平原来。
他们把车开到林场,刘义成的黑马跟着白马住在婆家,许久不见,已大了肚子。
刘义成带上黑马和白马,又借了两匹马,一同继续往山里去。
刘义成带着卓哲骑白马,周良柯自己一匹,徐小美胆子小,一直没学会过骑马,就由吕洁带着,被她搂在怀里。
骑马走过曲折的山路,一个转弯儿过后,眼前豁然开朗了,他们进入到一个坐落在山脚的小村落,有两天和溪流,有蜿蜒的路和错落的院落,家家户户都升起着袅袅青烟。
徐小美感叹一声说:“哇塞!刘大哥,这就是你老家吗?好像世外桃源一样啊!你怎么没带我们来过,也没跟我们讲过?”
村子许久都没来过外人了,听见动静,邹支书第一个跑出来看。
他们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老头儿从地里跑出来,刘义成下了马,那老头儿见了他就说:“你小子,抽什么风,剃了个大秃瓢!”
刘义成摸摸头顶笑笑,说:“给您介绍一下,卓哲,徐小美,吕洁,周良柯。都是农场的学生。”
“哦你们好你们好,欢迎欢迎!”
刘义成把他们带到邹支书家里,先给几个孩子整了顿迟了的午饭,又进到里屋去,和邹支书单聊。
不一会儿就听里屋鸡飞狗跳,刘义成挨了骂,还挨了打,身上又多添了两块儿青。
邹支书去到合作社打电话,刘义成坐下来,和几个孩子商议接下来的去向和安排。
他说以后好日子会来的,但要等上六七年。他们可以留在这里,但这里的生活就比较单调,除了种地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做,但村儿里和外界联系并不紧密,每年统一交一部分公粮,其他都是自己的,各过各的,没人管。
也可以去林场,也可以回农场,好处就是有事做,有工资拿。
要是想回北京,他也可以再想办法联系联系,不过要等信儿。
徐小美先表态,说:“这儿好,我一看就觉得特别亲切!我和吕洁想先留这儿!”
“你自己想留这儿别拉上我。”
“那你想去哪儿啊?”
吕洁说:“我当然还是是跟着刘大哥了。”
“对哦,刘大哥你想去哪儿?”
刘义成看向卓哲。
卓哲红着脸,瞪着眼,鼓起嘴,完了说:“我哪儿都行,反正跟着刘大哥。”
刘义成问周良柯:“你呢?”
“要是可以,我还是想回农场。”
恰巧邹支书打了电话回来,跟他们说:“你们连长说,咱们这儿没有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让你们都回去,队里现在正缺人。”
周良柯点点头,说:“那我想回去。”
刘义成说:“好,有事儿可以随时来这儿找我。”
听了这话,卓哲耳朵往后并着,头发都竖起几根,整个人都开了花,拍手说:“好啊好啊!我也要留在这儿!”
邹支书一吹胡子一瞪眼,说:“你们几个小毛孩子,可别给我惹事儿,这么些年了,外边大风大浪的,我们村儿一直安稳。”
“不会不会!村长,我们肯定特别乖,而且还很能干呢!”
卓哲笑脸相迎,和邹支书就看不惯他个嬉皮笑脸的模样,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良柯留了一天,帮忙收拾了刘义成以前在山下的院儿,给徐小美和吕洁安顿下来。
他们当天都在邹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