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了裤子和短衫,上衣被人撕扯开来,露出胸膛来,身上和脸上尽是各式污垢,布满了殴打留下的红紫痕迹。
他的头也被人剃了,原本的短发被剃得乱七八糟,一道一道。
他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呆滞地任人摆布,似一具没有感情的庞大行尸。
他被人拉到看台上,一人在他身后踹了他一脚,叫他跪下。
那人在他身后按着他的头,让他跪得极低,几乎贴伏到地面上。
人聚集得越来越多,附近的人都知道粮站有个不说话的大个子,纷纷前来凑热闹,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孙定秀带头喊起标语,痛骂他同性恋,流氓罪,不要脸,说他是病菌。
于是又有人担心起来,经过他手的自己吃的粮食,是不是也染了毒。
喊骂声此起彼伏,有人往台上扔东西,扔烂菜叶,臭鸡蛋,还有人扔石头,砸破了刘义成的额角,流出血来。
台上的其他人都躲开了,只剩刘义成一个人定定地跪在那里。
卓哲一层层排除开人群,走到台上去,站在刘义成身边,说:“刘大哥不是同性恋。”
刘义成抬起头来,向侧边看去,朝他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