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吃完早饭要出门了,刘义成也没有拿上戴上的意思,卓哲便抄起草帽,戴在自己头上。
风一吹,草帽自由飞走了,被刘义成一手抓住,重新盖在他的脑袋上,还从一旁牵出一根细绳,挂到他的下巴下。
卓哲同手同脚地倒了半天脚,才顺了过来。走到半山腰,黑马打了个响鼻,就不再跟他们,走另外一条道,自己找草吃去了。
卓哲问刘义成:“它叫什么啊?”
“没名字。”
“啊?你的马,你连名字都不给起?那你平时怎么叫他?”
刘义成吹了声口哨,很快,黑马就从林子里钻出来,颠颠地跑向他们。
刘义成拍拍他的脖子,黑马就低下脖子来,等刘义成上马。
刘义成摸摸它,问卓哲:“你说叫他什么?”
“你的马,又不是我的马,干嘛不自己想。就叫小黑吧,我家以前养过一条黑狗就叫小黑,后来被人抓走吃了。”
“听见没有,你以后就叫小黑了。”刘义成在黑马的耳边说。
黑马似是不太满意,扬了扬前蹄,又跑走了。
“唉,小黑,小黑!”卓哲撵了它几步,很快被甩下,回来看的刘义成又在笑,便问:“你怎么总是笑我?”
刘义成也反问他:“你怎么总是犯傻?”
“我这是犯傻吗?我这是热爱生活!”
他又跑跑停停,前前后后,一会儿摘朵小野花,一会儿拿了只大甲虫。过会儿他又问:“你口哨怎么吹的,能不能教教我?”
刘义成就教他,教了他一路,到了山下还没学会,见到田地有些头晕,不过刘义成今天不打算陪他了,交代了一番,就赶了牛车到别的地里耕地。
卓哲自己一人进度明显放慢,昨天两人一起种了一片,水也浇好了,今天干到天黑,也只种好几排。
晚上刘义成回来看他,又帮他浇了水,吃了晚饭之后两人一同往回走。
卓哲问他:“明天你还不在吗?我们明天能种完吗?”
刘义成说:“我先跟你种完。”
卓哲说:“啊没事,你先去忙你的,我就是有点好奇,想知道都种完之后要做什么。”
“完了之后还要浇水,间苗,除草,除虫。”
“见苗是什么?”
“就是扒掉长得不好的小苗,一个穴里只留一个。”
“啊?那好残忍!”
“不然都长不好。”
“那一个里边种那么多干什么?”
“保证发芽率,还可以选取最优的。”
“哦……”
回到家之后,卓哲找刘义成要灯,刘义成拿出来点上,卓哲说:“我要给家里写封信。”
卓哲写信的时候脱了鞋蹲在椅子上,低着头书写不断。
刘义成坐他对面,顺手点了烟斗抽,时不时拿小镊子剪剪灯芯。
卓哲边写还边说:“我跟他们说,我学了好多东西,会种地了,还自己盖房子了。”
“嗯,就是漏雨。”
“哎呀,漏雨我也说了。我还跟他们说大冰雹了,鹅蛋大的冰雹,能给人砸得头破血流,他们一定不信。”
“嗯。”刘义成说。
“我东西好多都泡坏了,想让他们给我寄些来,行吗?我们这儿能收吗?”
“寄到林场,我去林场帮你拿。”
“啊?这么麻烦?要不算了吧,寄信也要跑那么远吗?”
“反正我也要去。”
“那明天我去问问别的同学有没有要寄的信,改天一起寄了吧。”
“嗯。”
“我还跟他们说小黑了,全黑的,高我一大截,特别帅。”
刘义成抽完一袋,敲敲烟斗。
“还有邹支书,他其实人也挺好的,干嘛老那么凶呢?”
“哦对还有小美的大鹅,好凶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