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不是老头子呢。”
“走,我听你的,带着村里人又肯了几块田,建了五个粮仓,每家都盖了大棚,我带你看看去。”
他回来这一路,所见处处都搭起了炼钢的土窑,此时正值全国上下全民炼钢热潮,他们村儿也在田里打满了土窑,铁锅、钢刀、榔头、锄头,凡是硬的敲得响的,甭管什么家伙事儿,都拿来往炉子里扔。
最后炼出来一块块土疙瘩,一敲就碎,全都扔在田里,田也荒废了,当年颗粒无收。
这一世,村里也搭了两个炼钢炉,也办了公社食堂,不过只是为了糊弄事儿,没人使。
邹支书边走边跟他讲:“咱们村儿现在一共四个大粮仓,六个小的,已经囤了二十吨大米,四十吨玉米,够咱们全村上下吃上三年的了。
小刘啊,你让我囤粮干嘛啊?这粮放久了就沉了,我这村里边顶着埋怨,村外边瞒着骗着,压力很大啊。”
“南方已经旱了一年了,要开始食物短缺了。”
“行,你是读书人,肯定比咱们懂得多,我都听你的。”
那几年间,村中再无饿死一人。
刘义成考上了后来卓哲念的那所大学,孤身来到北京。
那年他二十五,卓哲已经十三岁了。
正念初中,刘义成知道是哪一所,在夜间无人的时候,他曾到那个中学校去看过,走过因听他偶尔提及,而无比熟悉的每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