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没再来人,他们在处置室住了一夜,第二天卓哲肿着一双眼睛,恍恍惚惚醒来,见刘义成仍握着他的手,坐在他的床边望着他。
刘义成见他醒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似是没那么烫了,便要去叫医生。
卓哲烧退下去一些,神智清醒过来,羞愧难当,问刘义成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了好多胡话啊?”
刘义成说:“你不记得了?”
“记不太清了。”
“我说:你还年轻,我也还有力气,以后你想去哪我都跟着你去,你想……”
“哎呀别跟这儿说这个!这个我记得!”
刘义成笑笑,又摸摸他的额头,问他说:“你真没事儿吗?”
“死不了啊,傻老帽儿!”
又在急诊挂了一上午的水儿,体温降了下来,两人商量之后,给徐小美打通了电话,拿了些药,就先回家去了。
回到山间,卓哲深吸了一口气,说:“烧了一晚,心里头反倒轻松多了。”
刘义成刚灭了车下来,追上来给他披上毯子,说:“以后有事别憋心里,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我话够多了。”
“你话多,可该说的不说,都自己憋心里,都憋病了。”
卓哲还想在院子里抒情,被刘义成推着进了屋,上了炕,拿被子裹了。
卓哲说:“你可别这么说啊,我生病可不是心事憋得,就是到日子了,到日子就会病上一次,别给我瞎关联啊,尤其是别跟我们做的事情关联,要破除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放心吧,以后有你求饶的。”
“还没怎么着儿呢,你就牛起来了啊?我觉得你技术挺一般的,跟我没法儿比。”
“嗯。”刘义成短促地应他,上了炕,趴到他身旁。
“太大了用着也不方便,进去就要搞那么久,不如我的精悍实用。”
这回刘义成都不应他了,就是朝着他笑。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等着,等我病好了,干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