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这才想起来啊?你这个爹怎么当的?”
“忘了真的忘了,上个月太忙了。”
“有了男人,连自家闺女都给忘了。她让我转告你,就当没她,让你以后因为不用再惦记了。”
“那怎么行……你没帮我说说情……”
“谁管你啊!你自己说!”
挂了电话,卓哲便愁眉不展。
刘义成问他,他便跟刘义成说了这两件事儿,又说:“我这个爹当的真是太不负责了,闺女的生日都能忘……”
刘义成说:“我家那个从来没给他过过生日。”
“那怎么能行呢!你这种育儿方式不行的,孩子从小要给他们足够的爱,这样他们以后才不会缺爱。
自打我家丫头来我家,她生日我们一次没给她断过,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来,还有吕洁也来。
实际算起来,吕洁带她都比我多,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有俩妈就够了,不要我这个爸了?我是挺没用的……”
“有话好好说,没事儿的。”
左思右想,过会儿卓哲又给徐忆洁打了个电话,那边还是没接。他又打了两通电话给她BP机留言,还是没有回响。
他等着女儿回电话,两人又在院子里住下。
期间卓哲拿出信纸来写,刘义成看到问他写什么,卓哲说是写给徐忆洁的信。
刘义成说:“写信能有啥用啊?”
卓哲愣了愣,转回过头来,低头看看信纸,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倾诉,的确毫无用途,不过是个他自己逃避用的通路。
他说:“的确啊。”
放下笔,撕了信,卓哲恍惚地走到院子里。
刘义成跟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说:“我陪你,回趟北京吧。”
“再看看吧。老跑回去,我们还住这儿干嘛?”
“都行的,家人的事儿优先。”
“再看看吧。”
等了一个多礼拜,徐忆洁的电话没等到,反倒是等到了卓哲学校的电话。
电话讲了许久,挂了电话之后,卓哲又呆坐了好久。
刘义成问他:“是不是事儿没办完?我们还是回去一趟吧。”
“不用了,不想管了。”
当他晚上,卓哲没怎么吃饭,半夜刘义成听到呻吟声醒来,往身边一摸,卓哲已经烧得滚烫,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他跪在床上摇晃卓哲,拍打他的脸,说:“卓哲,卓哲,你醒醒,你醒醒,你可别死啊!”
卓哲哼哼着骂他,说:“你才要死,让我睡觉,睡一觉就好,别弄我了……”
刘义成拿铺盖给他卷了,搬到车上,连夜开到市里,挂了个急诊。
值班儿大夫打着哈欠给他测温,抽血,挂水儿,刘义成与他比肩坐在一起,紧紧抓着他的手。
卓哲困乏极了,头倚在刘义成身上打瞌睡。刘义成去找值班医生要病床,医生给他们带到处置室,先躺着。
卓哲躺好闭上眼睛,握着他的手就松开了。
刘义成深吸了几口气,去大厅里挂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终于接起。
“谁啊,大半夜的?”
“你爸要不行了。”
“你爸才要不行了!”徐忆洁「啪」地就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那边立刻就接了起来。
刘义成给她说了情况和地方,徐忆洁说这就动身,让她那个没用的老爸再努力坚持坚持,坚持到她来。
四
打过电话,听了徐忆洁的说法,刘义成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些许。
话回到处置室,再见卓哲已经清醒过来,刘义成坐到他的床边,双手抓起他的一只手,问他道:“好些了吗?”
卓哲说:“我没事的,不用来医院的……”
“不行,都三十九度了,医生说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