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她拿了东西后,还得去客栈换衣裳洗脸呢,鬼鬼祟祟的事情真是不能干呀。
次日午后,天空上的乌云黑压压的,似乎是有一场大雨要下。
无事可做的沈云舒净手后去了书房,熏香,插花,像完成一场修行般虔诚,那日她只匆匆看了一眼,眼下也做贼一般躲躲藏藏,还好她都给包了书衣掩人耳目。
其实这个东西成亲的时候母亲都会给女儿准备,只是她成亲的时机不对目的又不纯,自然管不了那么多。
《春宫秘史》一本半旧不旧的古书,看得出来被保存的很好,具体的时间无从得知,但是绘画精美确实算的上是稀罕物。
沈云舒先入眼的便是浓墨重彩的色调,开篇还算含蓄,上面的女子云鬓高耸簪花戴翠,身着薄纱体态丰腴婀娜,重点部位若隐若现,香艳而不俗气,前面几页都只是在介绍人物,一旁的小字标注着人物关系。
看着竟然像宫里的野史,不过很大程度上应该是杜撰的,因为人物即使与前朝比对,也是差很多。
不对她的关注点有点偏了。
沈云舒又继续往后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这细节程度大概是看着真人画的,动作清晰加以文字说明,刚开始还清心寡欲的人越看脸越红,尤其是将阿篱代入其中感觉呼吸都要停了。
她从来不知道情事还有这般多的花样,一旁更是将感受写的清清楚楚太要命,她觉得自己堕落了,竟然细细研究着这个东西,当真有书上描述的这般飘然若仙的感觉,吗?
怪不得她被人家嫌弃没有,看了这东西才恍然大悟,她那小打小闹确实太寡淡了。
别说这厚厚的一本趣味性还挺强的,十个人物,三篇故事,人物关系错综复杂,爱恨纠葛赤/裸热烈,这三两银子也算没白花。
就在她看的入神时,房门被推开,她猛地一抬头,糟糕门忘了插,这大白天的她没有插门的习惯。
“在看书吗?我给你带了莲子冰糕,是上午劲草来看我时在外面买的,你也尝尝,说是新出的小食。”阿篱端着食盒向她走来。
“放在那边就行,我一会去尝。”沈云舒心跳到了嗓子眼,面颊滚烫。
“我怎么瞧着你今日更好看?”阿篱放下手里的东西靠近。
“为何呀?”沈云舒立马将画册合上,活似那本子烫手。
“因为脸红红的,瞧着便多了两分艳丽,不似往常。”阿篱走到桌案对面,轻靠桌角斜着眼角打量她。
“……是吗?”沈云舒身子坐的笔直,其实是有些僵硬的。
“你在看什么书,瞧着怎么又厚又大,中间还是带颜色的?”阿篱注意到她放到一旁的书籍,瞧着与以往的形状不大一样,书侧面的五颜六色也叫她好奇。
沈云舒一把将手掌按在书面上,抬头看着阿篱的眼睛认真道:“没什么,只是关于地貌的传记,有些配图介绍。”
“哦?那我也想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你讲给我听听好不好?”阿篱观察四周后,突然大胆的坐在了沈云舒的腿上。
今日阴天,姨娘们都在花厅里面打叶子牌,王爷约了人出去借酒消愁,丫鬟们上午刚刚发了月例,出门的出门,干活的干活,就姐姐这里安静,闲杂人等不敢随意打扰。
她书案这个位置,虽然对着窗子,但窗子外面是小花园不会有人路过。从门口到书桌也要两个月亮门,一个屏风,不知为何她刚刚没有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你近来性子越发的野了。”沈云舒垂眸,眸子明亮深邃的看着攀在自己身上的小野猫。
“我不管,我就要听,你不讲我就不下去。”阿篱将身子靠前,与她紧贴,只差一点便能贴上她的额头。
沈云舒的目光落在她玉白又脆弱的脖颈上,随后又看向宽敞厚实的桌面,不知在想什么从脸颊到颈间似三月山间的桃花,温和艳丽。
阿篱愿意同她撒娇,喜欢她为自己让步妥协,毕竟除了她,便再也没人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