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苍玄君这般的行径,我委实大感震慑

殊不知,东皇某尊神说话,竟也是能刻薄至如此境地的,真真是句句真言,一针见血。

“轩辕荆和……”

蓦地,旱魃开口唤了我一声。

“……”我抬眼,亦是端着不带丝毫温度的眼神望向她,心中只觉着有几分不是滋味,终是没将“长姐”二字叫出口,“旱神……有何指教?”

“该是我的,我必会一分不落的讨回来。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便要你,加倍奉还给我。”

她声线凄厉,渀若是含了万千恨意,我望着那张同我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时间有几分莫名的伤感

想我轩辕荆和废柴了三万年,终是结下了一个死敌仇家,而那人,却是我的亲长姐。

我沉默了顷刻,终究还是觉着自己此时应当开口发上一些言,方才显得我虽失了数万年的修为,我亦不是个能任人宰割的上仙。

“你一直道是我夺了你的一切,荆和自幼愚鲁了些,倒委实是想不通透了。”我握着荆越剑朝旱魃走近了几步,目光平静地瞧着她,“若是我没记错,当初亲手毁了你锦绣人生的人,应是旱魃你自己吧。”

“……”旱魃捂着伤处与我直直地对视,眸光微动。

我面无表情,只心道我轩辕荆和在四海八荒里的脾气是好出了名的,太久不曾端过架子摆过谱,倒显得我是好欺负的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然是父君生出来充你数的蘀身,可你莫要忘了,蘀你为两族联姻的是我这个蘀身,蘀你嫁入东皇家的人是我这个蘀身,扛了镇守神剑不力之罪的人是我这个蘀身,轩辕府如今族谱里玉刀斫下的名,亦是我这个蘀身轩辕荆和!”

“……”旱魃听完我这番话,双眸滑过一丝异样,却仍是死死地望着我,俨然一副对我已恨之入骨的模样。

“你自幼受尽父君母神的宠爱呵护,在四海八荒里为所欲为活得潇洒自在,我却是不过几百岁的年龄便被送到了梵天,是诵着万本佛经听着梵音浅唱长大的。你以为,我在这四海八荒里的美名是如何来的?九重天上那般多的规矩那般多的条条框框,我自幼便恪守着那万般礼数,我若要长成如今这般嘉良的脾性你又可知,其中的半分悲凉?”我唇畔牵起一抹淡然的笑,坦坦荡荡地瞧着她。

“……”旱魃朝后退了一步,双眸略微慌乱,望向了一旁,口中道,“你同我说这些作甚?我根本不想晓得。”

“我同你说这些作甚?”我闻言,心头觉着很好笑,是以我便低低地笑了出来,双眸望着旱魃,望着我这位飞扬跋扈的长姐,笑着道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要你知道,我轩辕荆和,可从不欠你什么东西,你说要讨回的一切,本就不是你旱魃的。”

“……”旱魃面上一片死灰,她双眸中起了点点水汽,嘴角又流出了一丝血水,口中呢喃着,“你胡说,你胡说……”

“好了。”

苍玄君在我身后淡淡开口,他上前来抚了抚我披散在背上的发,清寒的眸色缓缓沉了下去,如一泉深潭一般不可见底,冷冷地望着旱魃,淡然朝我道,“你同她的事暂且一缓,孤还有件事,想请教于旱神。”

苍玄君揽着面上甚为平静的本上仙,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敢问阁下……轩辕剑,在何处?”

☆、约定

“呵呵……”

旱魃听了苍玄君问出的那句颇具“平地一声雷”效应的话,垂下了头笑了起来,“苍玄帝君,你们东皇龙族这数十万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不成?你又何须心急至此?”

我闻言,亦来不及思索她话中的意思,只双眸骤凛,端着剑直直地指着旱魃,有几分不敢置信与隐怒,“轩辕剑……竟是你盗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旱魃满头的青丝微微凌乱,她嘴角淌着血丝,目光轻佻地望着我,笑得甚是讽刺,“轩辕荆和,你到底是年纪小了些,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