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我义正言辞地正色拒绝,说着还将手里的番薯朝着他递得更近了些,继续凛然道,“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尊卑有节,我是断不敢吃在兄长您前头的。”

“哦?”苍玄君清寒的眸子动了动,他望着我,眸色深沉,“长幼有序?”

“嗯,”我庄重颔首,“兄长您是长,我是幼。”

“你我原不是什么兄弟的。”苍玄淡淡道。

“此言差矣,”我一脸的凛然正气,望着他,眼神真诚而恳切,严肃而淡定,说道,“你为我渡了万年修为,从此后,我便断不会再只将你当作四海八荒里人人都须得恭敬的尊神看待了。”

“……”苍玄君的眸子低垂着,面上没什么表情,我只隐约可望见那双寒潭般的眼,约莫颤了颤双睫。

“从此后,我定会舀你当父君一般,尊你敬你。”我瞅着他,万分恳切道。

“……”苍玄君的脸色霎时一片冰冷,他的眼神却是比脸色还冷的冷,冷冷望向我,道“番薯这东西,我素来是不沾的。”

“呃……”我有些呆愕,只愣愣地举着番薯望着他。

“不过想看看,”苍玄君淡淡望向我,“你会不会烤番薯罢了。”

“……”

我默默望了望天,默默举起番薯咬了一口,默默无言了。

☆、求医

其实多数时候我都不明白,这世间为何会有苍玄君这种人存在。

便像是我始终不明白,佛陀曰过的因果轮回,究竟依的是哪起子玄门一样。然而,纵是再参不透这玄门,我也没法改变这老天定下的规矩,就如同我始终无法猜着苍玄君的心思一样。

是以,想起儿时在轩辕府听府上的姑姑们说过的“举案齐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云云的夫妻之间那颇美好的至高境界,我私以为,恐怕苍玄帝君同本上仙,咱这辈子是甭想了。

他的行事风格,委实不是本上仙所能理解的。而每每当他做了什么让我分外无语之事时,我总是希望自己能端着一颗菩提之心面对,再告诉自己原谅他吧,他只是个孩子。

然而,苍玄君那七万岁的高龄委实没法儿让本上仙昧着良心说出这句话,是以,我很纠结,很抑郁,很有几分伤感,想我一个在梵天生养的学着奥妙佛法长大的上仙,对着苍玄君,竟是连一巴掌扇死他的念头都生出了,真真是……真真是惭愧啊。

默默地吃完了自己烤熟的番薯,我定定地在地上打起了坐,口中念着《观无量笀佛经》,养着神。

“荆和上仙。”

蓦地,一直在我身旁闭着双眸的某帝君忽地开口唤了我一声,乍一听这声儿,我心头咯噔了下,自出了冥海以来,他便一直唤我作“贤弟”,此番竟又是唤上了“上仙”,想来,定是有几分严重的事情。

“君上请吩咐。”我恭恭敬敬回道。

“……”苍玄的双眸缓缓睁开,他的目光凉凉的,望着我半晌,方才说道,“那日你被重殇掳走,清素被那些个尸鬼伤了,中了尸毒。”

“……尸毒?”我微愕,讷讷地重复。

“嗯,”苍玄淡淡应声,接着又道,“虽说伤得有那么些颇重,不过你也无须太过挂心了。”

“……”听完这番话,我的脸色黑了黑,有些无语呃,苍玄君你若是真真的不愿我担心,那你前面那句话就不该说……

“唔,君上,尸毒约莫伤不了清素吧。”我心头生出了几丝疑惑,尸鬼身上携的尸毒,虽说对凡人而言是了不得的剧毒,然而,这四海八荒里,但凡是个有些常识的人怕都是晓得的,尸毒对于神魔二界的人,是极微不足道的,照理说清素被尸鬼伤了,至多也便是将养个几日就又能生龙活虎了,更遑论“伤得颇重”的说法了。

“孤也觉着有几分蹊跷。”苍玄一双清寒的眸子扫了我一眼,声线略沉,他接着道,“后来应龙斩杀了一只尸鬼,孤这才晓得……那些个尸鬼的血里带着旱毒,也就是说……”

“……”一股子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