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为祸天下的一众大妖孽小妖孽。锁妖塔外先罩着三道封印,最里头那道是梵天诸佛布下的九品佛印,中间是神族诸位上神一道布下的千生结,而最外先那道,便是须得守塔之人每日修修补补的镇魂网。

唔,重殇君便是须得每日修补那网子的人。

守塔不可怕,补网不可怕。可怕的是守塔之人在补网的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动了红鸾星,爱上了锁妖塔里锁着的一只妖孽。

唔,重殇君亦是爱上了锁妖塔中的一只妖孽的人。

于是,便有了那场神族三十六天的浩劫。

神族的太子殿下,不得不说是个难得的痴情种。为了救出锁妖塔中的那位,他便趁刑天上神不备,盗去了洪荒以来的神器至尊盘古斧,竟是

生生劈开了锁妖塔外先的三道结界,将那位妖孽放回了人界。一时间,天地间风云变色,众多曾在混沌时期兴风作浪的妖魔也连带着被放了出来。那些妖魔被压在塔中数万年,兴许是脑子被压出了些毛病,破塔而出后竟是纷纷吃了麒麟胆一般,直奔凌霄殿而去。

接下来便是那场长达数日的恶战,待到诸仙家诸佛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些个妖魔重新锁回锁妖塔落了印子后,便也是处置太子爷的时候了。

于是,也便有了父君一个力道没拿捏稳妥间,不慎将太子重殇君打下了诛仙台这档子悲催事。

而重殇君的眸子成了今日这般的赤色,约莫也是拜诛仙台下的逆瘴之气所赐。

往事难忆,当年种种,说来凄迷,却终究亦不过一个情字。

“终究是父君害得你成了半妖半神,”我缓缓合眼,淡淡道,“重殇君若是寻仇,我自然也没得别个说法。”

重殇闻言,血眸中掠过一丝望不透的情绪,仍是一言不发地望着我。

两相僵持,我的右臂微微酸软,额角也渗出了一丝冷汗,暗暗咬了牙,握紧了玄玦借着其中的精淳修为又凝了一团气在胸中,心中只希望苍玄君几人能快些回来

负着重伤尚且能同我父君战上七日,神族的前太子重殇君,断然不是个寻常人物。

“公子,”清素忽而压低了嗓子唤了我一声,朝我附耳道,“这四周渐起了阴雾,古怪得紧。”

闻言我一惊,望向重殇的眸子亦是寒了三分,冷哼道,“重殇君,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意欲何为?”

重殇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身的玄紫袍子在风中猎猎地响着,他忽然动了动身子,竟是斜躺在了饕餮的阔背上,曲起了一只右腿,倚着饕餮的后颈朝我邪笑道,“轩辕荆和,当年本君在九重天上,本是最欣赏你的。”

“……”我满眼阴骛,心头对这番话略感莫名,想当年我在九重天上,便是连这位太子殿下的面也不过才将将见过几回,我二人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欣赏于我?莫不是欣赏本上仙三万年嫁不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