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笔书……”殷十娘渀若被人兜头浇下了一桶凉水一般,她几近疯狂地抱着头哭叫了了起来,“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我的孩子没有死,哪吒没有死……”
“他确实没有死。”
也正是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却骤然地响了起来,一时间,四下无声,殷十娘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望向那名开口说话的乞丐打扮的年轻女子,有些呆愕。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的孩子,真的没有死?”
“自然。”年轻女子双眸一挑,俏皮一笑,又道,“夫人放心,哪吒少爷命中注定会是一名少年英雄,他的命数,决计不该在此了结的。”
“……”殷十娘有些莫名,她怔怔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子,有些不明白这个乞丐姑娘在说些什么。
“呵呵,夫人无须忧心,我这女儿并未欺骗于你,”老妪手中拄着拐杖,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笑道,“只是,若要救活令公子,还要劳烦夫人不远千里,走一趟。”
“……什么意思?”殷十娘擦了擦泪水,追问道。
“你只需将哪吒送往一个地方,那里,自会有人将他救活。”老妪又道。
“什么地方?何人?”
“昆仑虚玉虚宫,太乙真人。”
老妪的话音一落,年轻女子便上前来搀了她的手臂,转过了身子准备离去。
殷十娘被眼前这位老妪的说辞惊了惊,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二位,究竟是何人?”
老妪几声轻笑,头也不回地回道
“两个路过的乞丐罢了。”
71
71、猜测 ...
水月花镜中的晨昏,自然不似三界中那般规律。
譬如说吧,彼时你身处的一处梦境正是繁星灿烂星河漫天,待这个梦醒,你若是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在了一个卯日星君屁颠屁颠儿当空照的地方,不要悲伤,不要心急,编排了数万年三界命盘书的史历仙君以其极佳的专业素养淡定地告诉我们:这才是人生。
不跌宕,不人生;不起伏,不人生;不狗血,不人生。
是以,当本仙姑发现自己头顶上方的那方天黑得比姜尚某太公偶尔的黑脸还黑时,我是忒淡定的,只心道自己是又走入了一个不知何人何妖何神亦或是何阿猫阿狗的梦境。
抬眼睨了睨天,我打了个哈欠,唔,不知发着此梦的仁兄是否对平素里的夜空形貌有怨念,否则也不能梦见如此乌漆抹黑的天儿啊不是。
唔,连那方圆乎乎的月亮竟也似有重影儿一般,模模糊糊地像两个。
“喂。”
方此时,始终不发一言地跟在姜尚身后的姬发忽地出声,我抬起眸子望了望他,却见斯人正目不斜视地望着正前方,既没有抛来一记小眼风儿给我传一传辞,也未曾拉拉本仙姑的衣袖给我达一达意,见此情形,本仙姑心头生出了一丝疑惑,委实是有些分不清斯人是在同谁讲话。
我纠结半晌,复又抬头望了望姬发,紧接着又望了望他前方那位没有丝毫要应声意思的某太公尊师的后脑勺,这才确定了姬发斯大爷,他约莫应当确然是在朝本仙姑搭腔。
只是,这凡人分明晓得我的名讳,却喊上了一声意味颇不明的“喂”,我私以为,这着实是大大地折了我堂堂一个仙姑的颜面,是以,我斟酌顷刻,终究是决定将头一扭望向别处,不予理睬
一个凡人在仙姑面前拽成如此德行,莫不是真把自己当刑天上神了不成?
姬发见我对他分毫不睬,想来心头定是生出了几丝愧意,因为斯人接下来的称谓,从“喂”直接实现了一个质的飞跃,变成了“那女的。”
我深吸一口气,抽了抽嘴角,终是抬眸朝他望了一望,颇有几分无奈地笑道道,“有事么,大汉子。”
“……”姬发的面部的神情在闻完本仙姑简短的六字后,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一瞬之后,这位公子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做派,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