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踌躇了半晌,脑中极力回想着当初在轩辕府时,老管家每日清晨扫地的形态,忆了大半天,我方才小心翼翼开始手上的活。

说起这“命格”一事,那委实是奇妙得紧啊。记得当年我将将落地,我母神同父君便请来了司命仙君为我卜了一卦,那卦象究竟如何母神倒也未对我细说,只道那司命老头曾对我的姻缘之事留下四字箴言:坎坎多舛。

时至今日,我真是不得不对司命仙君佩服得五体投地真真乃是金玉良言,一语即中啊。

想我轩辕荆和二万年来三嫁未果,四嫁倒是果了,可这夫君却是个皮囊极好的不举男儿,且心思深沉捉摸不透,行事古怪有仇必报,真真是叫我……

叫我好想杀回九重天同王母骂上一架。

“唉……”我幽幽长叹。

“哐当”

脚下一阵当啷声响,我一惊,这才从神游中回转了心思,朝四方望去,方恍觉,我已走至了一处假山洞口外。

这座假山位于来仪宫后院的角落处,两旁栽种了许多长藤,大多都是枝蔓交连遮天蔽日,竟将外先的明媚日光尽数隔绝,黑漆森森宛如深夜。

假山洞口似有阴风阵阵,使人不寒而栗。

甚是古怪。我蹙眉,脚步停顿,这假山那头应是封死了口的,怎会有冷风?我益发不解,遂伸长了脖颈想往假山洞内看个明白。

纠结半晌,我仍是决意一入洞内探个究竟,可刚踏出左脚便又悻悻收了回来我只身一人,又无防身之器……

低头望了望手中的鹅毛扫帚,我心下一横咬了咬牙,额角隐流冷汗虽说,虽说是寒碜了些,可有这防身扫帚总比赤手空拳来得好些。

握紧了扫帚,我施了个“清明术”,却觉浑身一阵无力想来定是近日疏于修炼,法力修为退步了不少,我暗暗决意日后每天打坐一个时辰,随后便朝着乌漆抹黑的洞口走了进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假山之中无光,我开了天眼,虽说视物是不成问题,但这洞内通道的狭小程度却是我不曾料到的。

我冷汗涔涔,头一回万分感激起这副虽修长但也尚算瘦弱的身板若是这腰身再浑圆上三分,这胳膊这腿儿再壮硕上三分,我岂非要生生卡在这假山内?再等着清素等人前来营救?

呃,接着便传到苍玄帝君耳根子里,说神族的荆和王后上蹿下跳东钻西藏,将自个儿生生卡在了假山里,于是那东皇小儿便治我个嫁为人妇还不守礼节之罪,最后理所当然地将我这糟糠之妻遣送回天池。

咳咳,我微咳。

真真是可怖,可怖得紧。

走着走着,但见前方似有微微光亮,我顿时一惊,果然是应了我的猜测这副假山,同外面是通了的。

唔,没成想,这来仪宫的后院,亦是可以有密道的。可这造密道的人也委实胆肥了些,在后宫里建个密道,这不是成心让王后出墙么?

我颇无语,抿抿唇,伸手将垂下的发丝撩到了耳后这来仪宫后院的假山,又会是通往何处呢?

微光渐渐成了光亮一片,我深吸一口气,一弯身子钻出了假山,抬眼朝四方望去。

呃……我的双眼乍然一瞪

这满目的妖美似火,这漫山的娇娆冶艳,可不正是魔族圣药,那莲茎么

巨鹿虽正是冬末季节,但这南山之上依旧是清风吹拂鸟语花香。

一派安宁祥和之景。

我眨眨眼,望着满山的如焰那莲茎,青草茵茵,远远之外的草地上,似有野兔追逐黄莺嬉戏,好不热闹。

骤然间,我瞳孔微凝野兔?黄莺?

若是我没记错,今早采药之时,我于南山前山呆了大半天,分明连一只飞禽走兽也未瞧见,  这黄莺野兔是打何处来的?

心头疑云顿起,我朝前几步,环顾起四周。

似锦繁花,幽碧青草,苍穹万里,云卷云舒。

我眉宇一凛,虽说景致相差无多,但是却依旧有不同,这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