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与齐大哥的兄妹关系,还是对齐家的复杂感情,齐家红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贺明珠轻轻地说:“总该要有个定论。法律给了他们审判,可你还没有。”
齐家红若有所思。
自从齐小弟愤而离家后,齐家的生活水平断崖式下跌。
原本齐老头的退休工资就不高,养活他和齐老太以及两个孙子都费劲儿,如今加上了齐大哥两口子,生活费更是捉襟见肘。
由于犯罪,齐大哥和齐大嫂被单位双双开除,如今没有工作,也没有了收入。
而现在的工作岗位本就不多,狼多肉少,有的是履历清白的候选人,用人单位压根就不会考虑雇佣有前科的齐大哥和齐大嫂。
照理来说,两口子此时应该想方设法打零工挣钱,哪怕是糊纸盒子每天也有几毛钱的入账。
但这两口子在入狱后龙场悟道了,本来只有五分坏,如今却是实打实的全坏,坏得可以拧出汁儿。
两人理直气壮地赖在家里啃老,大爷似的使唤齐老太,顿顿要求吃香的喝辣的,说起来就是在劳改农场受委屈了,要全部都补回来。
齐老头的退休金哪经得起他们这么吃,何况齐大哥还要抽烟酗酒,半个月的工夫就把齐老头这两年攒的钱都造干净了。
距离下个月发退休工资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家里的粮缸已经见底。
齐老头鼓动齐老太去找齐小弟要钱,齐老太不肯,被齐老头狠狠地骂了一顿。
齐大哥听到了,醉醺醺地说:“老三能有几个钱,他一个穷打工的,全靠人家施舍的两个钱过活。要找就找老二,听说她男人家里开了好几家饭店,还有厂子呢,家里的钱都堆成山了。总不能她好吃好喝地当少奶奶,让我们吃糠咽菜吧?”
难得的,齐老头没有附和大儿子的话,反而和齐老太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齐大哥不高兴了:“你们什么意思?咋了,还怕了她这个丫头片子不成?要不是她,我至于被关了两年,现在还没了工作?她够狠心,害了亲兄弟不说,还不想管爹妈的养老,我可不能让她好过!”
齐老头还是不说话,齐老太反而开了口。
“老大,家里没钱我去找人借点,总归能借到的。你妹妹……就别找她了吧,她……也不容易。”
齐大嫂听到这话,眉毛一竖,开口就骂。
“她不容易?难道我们就容易了?!那劳改农场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知道我们受了多少罪吗?齐家红是你亲闺女,他齐家和就不是你亲儿子了?!她都把我
们害成这个样子,找她要点钱都算便宜了她,惹急了我,一刀就把她脑袋剁下来喂狗!”
齐老太急了:“使不得,使不得!”
齐大哥阴恻恻地说:“你现在就去找她拿钱,要是不给个万儿八千的,你告诉齐家红,以后出门小心点,她不拿我当哥,我也没她这个妹妹,别怪我心狠手辣!反正我已经进去过一次了,不怕再进去一次!”
齐老头还是不说话,冷眼看着齐老太被逼出了门,被威胁拿不到钱就不让她回家。
齐老太拍了一会儿门,左邻右舍都看过来,她不得不放下手,假装无事地走出小巷。
她边走边抹泪,怎么也擦不干,只觉满腔都是酸楚苦涩。
齐老太最后也没去找齐家红,她没脸。
而齐大哥见齐老太两手空空地回来,勃然大怒,把亲妈推了个趔趄,自己气势汹汹地冲到贺家。
他早就打听过了,贺家买了新房子,足足花了一万块钱有钱买大院子,就没钱给他花吗?
到了地方,齐大哥也不敲门,抬脚就踹。
“齐家红,你给我出来!”
大门被猛然拉开,贺明国怒气冲冲地出来。
“喊什么喊!欠揍是不是?!”
面对比他高壮还比他年轻的贺明国,齐大哥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他色厉内荏地挺着胸膛冲贺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