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他当时是抽抽了才显得眼睛小,其实他本人眼睛很大的!”
那人也很配合,努力将眼睛眯成一条缝。
田润花无语道:“长得不像就是不像,你就算把眼睛闭起来也不是一个人。”
这两人悻悻地离开,远远的,还能听到被带来的那个人抱怨道:“我就说不行,你非让我来,被人发现了吧?”
“万一没发现的话,不就有五百块了吗?咱俩对半分多好……”
“五百块一人一半是二百五……你特么才二百五!”
田润花忍笑,扬声冲后面喊:“下一个!”
与此同时,旧食堂的后门传来低声的争吵。
“都怪你!这下好了,我连门都不敢出!”
“这怎么能怪我,你自己当时不是也乐意装病吗?你自己说你特别会装羊癫疯,要不我干嘛找你帮忙?我还请了你一顿酒了呢!”
说话的人声音有些陌生,而回答的人说话声音却很耳熟,是旧食堂的刘师傅。
那人说:“我不管……反正你得把这事给我解决了!再这么下去,我迟早得被人找出来!”
刘师傅出主意:“找出来就找出来吧,你就咬死说之前在新食堂吃中毒了,公安也拿你没办法。”
那人迟疑了一瞬:“……不行!万一要是公安查出来的话,我不就得坐牢了吗?”
刘师傅不耐烦了:“那你要怎么办?”
那人说:“你得给我一千块钱!”
刘师傅大惊:“一千块?你怎么不去抢!”
那人坚持道:“又不是给我一个人的,人家也不能白帮忙,总不能让我掏钱吧!”
刘师傅心疼地直嘬牙花子。
“一千块不可能,最多给你两百!”
那人嘟嘟囔囔:“两百块……我还不如去新食堂自首呢,至少人家给五百块。”
两人讨价还价,最终将价位定在了三百七十五块钱。
刘师傅心疼地从兜里掏出钱,沾了点唾沫,数出三百七十五块,有零有整,一分不差。
那人拿了钱,刘师傅嘱咐道:“你先去外地躲几天,等没事了再回来了。”
那人摆摆手,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说道:“行了,还用你说,我走了。”
刘师傅目送他消失在拐角处,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强自压下心中不安,心中算计着要做多少假账才能把他今天这三百七十五的损失弥补回来。
唉,都怪姓贺的,真是害人不浅!
装晕厥的人并不知道刘师傅的复杂心情,捂着兜里的钱,心情愉快,脚下步伐更加轻快。
他对一矿的路很熟,一路挑着人少的地方走,还真让他没遇到什么人。
他没走一矿的正门,而是选了很少有人出入的侧门。
但侧门是锁着的,在两扇铁门之间松松地挂了一条生锈的铁链。
他像是没看到门锁了,径直走过去,用力拉开铁门,从两扇铁门中的缝隙中灵活地钻了出去。
这时,后面有人喊他:“同志,等等,别关门,我们也要出去!”
忽闻人声,他下意识回头看去,见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过来。
双方对上正脸,喊话的人脚步一停,惊喜道:“哎,他好像是那个报纸上的人!”
同伴附和道:“确实像,眼睛也不大……”
听到两人的话,他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
后面的人急了:“哎,别走啊!”
同伴也急了:“快去追!五百块,咱俩一人一半啊!”
“我的二百五,别跑!”
新食堂,田润花发现之前离开的两个人又去而复返,还又带了一个人过来。
“都和你们说了,不像就是不像,你们怎么又来了?”
两个人衣服被扯得乱糟糟的,脸上却带着老农丰收般的快乐笑容,强行将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