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高校的科研岗一个塞一个的卷,几乎把年轻老师们都压榨得不成样子了,整日都为了争取留校和编制憔悴得不行,一边被学校的各项指标压制得死死的,一边转头只能把压力传递给学生,闹得学生老师都是苦不堪言。

而霍成春完全是个例外,他做学术全凭兴趣,也不怎么管学生,学生来问他就认真指导,手把手地带实验,不问就全当没这人,能自己做的也很少假手他人,硬生生把他手下几个社恐学生逼成了社牛。

先前有同学问他,“霍老师,你不紧张吗,我听说按A医大的规则,您要是六年之后完不成发文章和申请基金的指标,不仅得走人,还得给学校交违约金。"

然而霍成春轻飘飘道:“不贵。

顿时羡煞了一群社畜搬砖工。

眼下他很显然也不怎么在意同性恋的身份是否会影响他在学校的编制和留校问题,大喇喇就说了出来。

学生们忙里偷闲一边吃瓜一边感慨的时候,霍成春正在仪器室一边拍免疫荧光,一边拿蓝牙耳机给李亚雷打电话,“饮料收到了。”

“嗯。“李亚雷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买了。

“你买的我都喜欢。“霍成春笑了一声,在电脑屏幕上标注出了一块区域,调了调参数。

李亚雷顿了顿,和他道:“晚上一起吃饭吗?"

“行啊,“霍成春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六点半来接我,"他说完又补充道:“不要司机,你亲自来。"

大概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多变的,在不一样的人面前,以不一样的身份相处时,都有所不同。

实话说,即使是和霍成春在一个宿舍住了八年,李亚雷也没想到他和人谈恋爱的时候是这样的性格。

就....有点意外,也有点新鲜。

六点半,霍成春准时出现在A医大的校门口,他轻车熟路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递给李亚雷一束风铃草。

“这是?"

浅紫色的风铃草像一个个漂亮的小铃铛,花瓣透着光,显得格外葱花又清新,“送你的,”他问:“李总,难道你和人约会不带礼物吗?"

巧了,李亚雷还真没这习惯。

霍成春:"......"

“没关系,”他扣上安全带,对李亚雷弯起眼睛笑了笑,那双杏眼配合着眼下的卧蚕显得狡黠又纯澈。

“不过以后你要记得带。’

到了吃饭的地方,霍成春从车里出来,站在一边等着李亚雷锁好车,他就自然而然地牵上了他的手。

冬天风大,停车场有些冷,他便扣着李亚雷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羽绒服的外口袋里暖融融的,还有一双同样暖融融的手,李亚雷的心跳忽然有些快,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被霍成春牵着的那只手冒起了薄汗,而他另一只手依旧是冷冰冰的。

而霍成春仿佛能知道他的感受似的,又换到另一边,牵起了他那只露在外面的手,“怎么这么冰?“他问。

“我......"

没等李亚雷说完,霍成春直接把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脖颈,冰凉的手骤然贴到温热的皮肤,李亚雷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想抽手。

而霍成春全程面色都很平静,连被冰到的神色都没有。

“不冷吗?"

“不冷啊,"霍成春勾起嘴角,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认真道:“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冷。"

李亚雷的舌头打结了。

他终于懂了。

霍成春他就是个满级的海王。

*

李亚雷想象中和霍成春的相处应该......花一个月聊天,两个月吃饭,三个月约会,等四个月的时候可以一起看看电影,在一起半年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接吻了,然后再谈个一两年,关系稳定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