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予保持镇定,脸上没露出半点窘态,正想站起来,面前却突然多?出一只手,手心里?还放着一管她爱吃的葡萄软糖。

她一愣。

还没等她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头顶便?落下江舟池的嗓音,被阳光晒得松散,问她:“用这个抵压岁钱,够吗。”

话音一落,周围的笑声更明显了一点。

赵慕予:“……”

是在嘲笑她给他拜了个早年吗。

赵慕予没有?拿糖,而是用力地一巴掌拍在江舟池的掌心,没好气道:“不够。”

江舟池轻笑,在她的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不容易终于站在雪道上的时候,赵慕予又想提议和江舟池比赛,赌注还是实现对方一个愿望。

但她又转念一想,要是这一次她又输给了江舟池,那?她岂不是负债累累了?

于是赵慕予没再给自?己?添堵,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便?滑了下去,留给江舟池一个潇洒的背影。

其实她不是喜欢运动的性?格,之?所以钟爱滑雪是因?为每当她从山顶冲下去,看着远处广袤辽阔的雪景,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森林在余光里?飞速倒退,那?一瞬间,好像什么烦恼都?不值一提了。

在初级雪道滑了几次,赵慕予重新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果?断换到了中?级雪道。

不过,不管是初级雪道,还是中?级雪道,每一次,江舟池都?是跟在她的身后滑下来。

赵慕予莫名感到安心。

在最后换到高级雪道,又一次往下俯冲的时候,她想回头看看江舟池能?不能?跟上,却不料身体在这时突然失去平衡。

她一惊,连减速都?来不及,整个人就摔了下去,在雪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朝防护网直直冲去。

可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遍她的全身。

赵慕予一阵疑惑,睁开了躲避危险时下意识闭上的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滑雪镜遮住了一大半的脸,她只看得见一颗鼻尖痣。

江舟池一只手臂从身后环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看似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实则几乎是把自?己?当成了人肉垫子护着她,防止她撞到防护网外的树上。

确定她没什么事后,江舟池眼?神一松,没再撑着自?己?,放松的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了雪地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见俩人迟迟没起来,还以为他们受伤了,连拍摄都?顾不上了,立刻放下手里?的设备,冲过来扶他们。

赵慕予这才?回过神,赶忙脱下雪鞋,没再压在江舟池的身上,而是跪在他身旁,担心道:“江舟池,你没事吧?”

江舟池依然躺在地上,望着比盛夏时节还要蓝得透明的天空。

听见赵慕予的声t?音后,他微微转过头,看着她,嗓音散漫:“有?事的话,你会对我负责吗。”

哪怕滑雪镜遮住了他的眼?睛,赵慕予依然能?看见他眼?底的玩味。

赵慕予:“……”

还能?开玩笑,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赵慕予没有?回答这话,只站起身,朝江舟池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虽然江舟池安然无恙,让她放心了一点,但她心里?依然对刚才?的那?一摔心有?余悸。

尽管滑雪摔倒是常有?的事,可她不敢想象,要是江舟池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话,她会有?多?后悔。

赵慕予顿时丧失了玩乐的兴致,见时间也不早了,抱着单板和江舟池走到平地上后,提议道:“你应该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江舟池知道赵慕予这是还没有?缓过来,说了一个“好”。

回到山顶的餐厅需要坐缆车。

而缆车可以容纳四个人。

于是摄影大哥也跟着上了缆车,就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突然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