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抽上一遍,看他是否还能这副嘴脸。
李玄慈如今暂时抽不了他,可心里起了劲,非得发泄出去不可,否则便觉得脑仁都像钻了细钉,催着他杀人。
于是那只暗绣了金线的皂色靴子,啪地落到了十六背上,他足尖用了巧劲,十六被踩着脊梁骨摁到了地上。
她的脸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圆润,被挤压得有些变形,死死贴在皮子上,狠狠擦过细嫩的肌肤,即便是那么软的羔羊毛,也磨得发疼。
李玄慈却像终于痛快了些,得了乐趣,轻轻笑了起来。
“还傲吗?”他轻声问道,带着清晰可辩的愉悦。
撒臆症!
十六在心里恨恨骂道,这就是师父说的臆症了吧,犯了病,心智和猪狗无异,她才不和痴猪计较,它们早晚是要出栏宰了的。
十六干脆不抵抗了,就这么趴在羔羊皮子上闭眼休息起来。
反正她早就想趴趴这毯子了,果然很软很舒服啊。师父,看来当个搜刮民脂民膏的权贵,虽然可耻,但真的好惬意啊。
李玄慈的愉悦只维持了一会儿,等马车里渐渐响起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时,那双桃花眼愣了一瞬,然后冷了下来。
很好,看来他这次猎到的,不是鸟,不是羊,而是只猪。
洞仙歌十、乳磨盘(2600)
十、乳磨盘(2600)
日头渐渐升了,官道边的蔓草叶上生的雾气在尖尖上凝聚,坠出一颗圆圆的露珠,翠浓的叶片微微颤起来,啪,落进泥土里面。
冷硬的铁蹄践过铺了细灰的地面,道上的微尘悄悄震了起来。
但这一切十六都不知道,她兀自睡得很沉。
四辕马车又高又稳,关节都做了加固,内里铺了厚厚的羊羔皮子,吸去了大半杂音,她躺在绒毯上,被暖香烘得舒服,脸上慢慢泛起一点粉,像春日里的树上第一瓣樱花尖儿。
她歪了的冠里松散下来几缕头发,细细蜿蜒在毛茸茸的白毯子里,十六睡得懒散,灰青的道袍皱皱巴巴地压在身下,层层叠叠的领襟微微开了一道缝。
偏偏有抹头发不知怎么从那缝里钻了进去,她睡梦里觉得痒,便往地上蹭了蹭,可羊绒密软,细细地磨阻着衣襟,领口就愈发开了。
羊脂膏一样的肌肤露了出来,纤纤一点锁骨勾勒一痕缺月,往里延伸开来,却又被宽袍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