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动个手指头都费劲。

十六这才抬头,却发现李玄慈与自己离得极近,浓黑的睫毛几乎只隔着毫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时,几乎有要触到的错觉,让她不自觉地鼻子痒痒。

在睡梦中都带着凌厉的眉眼,此刻却难得多了些放松,若是睁开了眼,那双眸子会有多亮,她突然有些好奇。

不过十六没再折腾,主要是绑得这么严实也着实折腾不了,只能默默发起呆,指望着能再多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她脑袋空空地胡思乱想起来,自己这是与李玄慈行了苟且之事吗?若是普通女儿家,大概便要成婚了吧。

幸好她不是普通女儿家。

虽然要缠胸,要在喉咙上划疤,要咬牙跟上师兄弟的训练,没有借口,还要处处提心吊胆,连睡觉都可能从梦中惊醒。

可她也能切切实实用脚步去丈量远方的每一寸土地,能不隅于一方灶台,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虽然她喜欢待在灶台旁,可那是她自己乐意,而不是被迫的。

所以她没想过还俗,没想过与人成婚,在她对未来的想象中,有师父,有师兄们,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却从来没有过一个面貌模糊的所谓“夫君”。

对书上一笔带过的双修,和师门里对她明显遮遮掩掩的苟且之事,自己也多少有过好奇,又有些害怕。

李玄慈欺负她前,是害怕多些的,毕竟她从没与人这般亲密过,也不懂这该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试过以后,便是好奇多些,原来这事,也不是洪水猛兽。

反正他们以后总会桥归侨、路归路的,一时的快活不也是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