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撒谎我便把你的皮剥下来。”他眼里有怨毒,咬着牙关说道,让人听了丝毫不会将这误解成玩笑话。

十六口齿不便,干脆闭嘴,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左手悄悄伸了上来,三指并立,做起誓状。

李玄慈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在她脸上刮着,即便在黑暗里,她也能感觉到他在如何仔细地审视自己,像是蓄势待发要咬断羔羊脖子的雄狮。

十六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本来嘛,怪梦又不是她弄的,她弄的是同命结,李玄慈反正问的是梦又不是结,她理直气壮、心里不慌。

过了一会儿,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她身上压力骤减,终于坐起身来。

十六见他不那么气了,犹豫了下,然后一脸正经地问道:“殿下,其实我也做了怪梦,你说会不会是.......?”

她也不确定是同命结还是那精怪的影响,只能含糊其辞地问。

李玄慈的反应却比她想象中要激烈,他牙关一下咬得死紧,太阳穴的青筋都跳了下。

“你也梦到那妖女了?”他问的极轻,话里的杀意却浓重无比。

十六这才反应过来,原.....原来定王也做了春梦,还是和妖女。

她刚想说她梦中是个男人,突然想到,自己面上是男子,要做春梦,自然也该梦的女子,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呀,我也是梦见个妖....妖女,可凶了。”

李玄慈的目光一下子投了过来,却隐隐含着凶煞,倒像要杀人灭口一样,十六下意识吞了口水,卖起乖来:“殿下,我们都是男子,做些怪梦也不算吃亏,我听师父说,这都寻常得很。”

师父才没教过她这个呢,不过现在保命为上,什么瞎话都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