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一路挤挤攘攘、热热闹闹地堆在脸上。

勉强能从放光的两个小点瞧出是眼睛,还有一小块被晒黑的皮肤,那点地儿都不够细腿儿的鹭丝下脚的,还有那稍稍一动一动的胡须丛,才能分辨出,这大概是嘴巴。

这毛绒绒的胡子动了起来,嘴巴发话了。

“都杵这做什么呢?”

这话一出,何冲和十六都瞪大了眼睛,嘴都快够塞得下鸡蛋。

半天,二人才齐齐叫道:“师父!”

两人还来不及落泪,这稻草人便轻飘飘地止住了他们的感慨万千,只如同昨日才见过一般,随意地将手上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丢了过来。

然后边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边说道:“别整那些虚的,十六,先给我弄一只整猪来,毛要烧干净,再弄只鸡,要肥的老母鸡,不要公鸡,把汤炖得浓浓的。”

刚交代完这边,立刻转向另一边,对何冲吩咐道:“给我烧水,多烧些,一直烧,一直往里运,剃刀也给我拿来。”

交代完了,竟就对眼前众人视而不见,就打算这样进浴房了。

好在院子里的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见了这样的“得道真人”,竟也能不慌不忙,钩星甚至还能有余地打量起这毛绒绒的师尊。

“老道士。”她脆生生地唤了下,接受到毛人随意的一瞥,和两个弟子气鼓鼓的瞪视之后,眉毛轻轻一弯,随即改了用词。

“大道士,你便是他俩的师父吗,那我要有事同你说。”

毛人倒也干脆,直接望向她,道:“行啊,不过你得且等了,你等得了便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