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瞬时血流如柱,甚至溅了些血滴在李玄慈脸上,衬着他暗夜里凌厉的眉眼,分外骇人。

皂色靴子毫不留情地踩上童子被染得半是烈红半是素白的肩头,甚至用力碾了碾,白童子脸上忽现痛色,牙关将下唇都咬得惨白。

他面色被月光染得如玉,身后遥遥衬着烈烈燃烧的大火,颧骨上一抹血色飞溅,眸中是痛快的杀意。

好久未杀人了,真够无聊的。

在他面前,无分男女、老少、善恶,只有他想杀,或不想杀。

有如深渊中的异色修罗。

一旁的十六却想起下午时递给这孩子红球时,他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的笑,终于忍不住拉了下李玄慈的袖子。

但便是这像猫挠一般的轻轻一拉,却把即将出笼的修罗,又关了回去。

李玄慈眸子里的疯狂褪了些,将面上的杀意收敛,才转过头看她,果然见十六那乌溜溜的圆眼睛里,有些带着哀求的不忍。

他心里轻轻啧了一声,麻烦。

下一刻,却还是抬起了狠狠踩着白童子的脚,看着自己被血染湿的靴底,在地上碾了碾,划出一道深污的血痕。

十六走近了些,蹲下来望着一脸惨白的童子,与他平视,小声说道:“你也瞧见这人多可怕了吧,还是老实说吧,否则我可要随便他折磨你了。”

说得仿佛李玄慈是听她使唤、随时出征的猎犬一样。

十六心里怕也是心虚,才说得如此小声,却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李玄慈还是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