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明明没有动,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正好察觉到他醒的,他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身上似乎缠绕了不少绷带,有些束缚他的行动。
他问:“这是什么?”
他未曾受什么外伤,怎么好像将他浑身都缠了起来?
初寒开了点窗户,谢长亭喜欢风声,他道:“这个带子是浸过药的,虽无法将经脉恢复如初,但至少可以快点恢复到不影响你的行动。”
谢长亭了然,冥界那会儿他不过是受了刺激强撑着,其实身上都是疼的,经脉破损怎么会不疼呢,只是神魂也疼,心也疼,便顾不得身上的疼了。
他停下动作,静静听着窗外的声音,良久道:“雨停了。”
初寒看了一眼窗外:“刚听的,哥哥受了伤,恐怕赶不上梵霖阁了。”
谢长亭摇头:“如此这般,我更不能让那些人落在魔族或是…凌霄手中了。”
初寒问:“若真是凌霄所为,哥哥与他必有一战,可你杀不了他。”
谢长亭忽的笑了一声,那笑意有些冰凉:“我会杀了他的。”
凌彧将他当成凌霄的开路石,凌霄同自己的父亲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只是他百年前将两人当成亲人,不曾仔细思量。
如今回忆起来,满目疮痍。
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自愿献上仙骨。
可笑。
初寒浅笑:“其实也无妨,哥哥若是因为誓言不能杀了凌霄,我可以帮忙。”
“只是…哥哥如今可跟不上梵霖阁。”
谢长亭整个人被绷带捆得严严实实,他无奈地问:“这要绑多久啊?”
初寒:“三日。”
三日…梵霖阁现下应当已经上路了,若是他们三日后再出发,必然是追不上了。
他抿唇道:“不然…你和苍松先去,三日后我再同你们汇合。”
初寒垂了眼眸,神色自若,心中似乎早有打算,他走近床榻,长臂一探将不能动弹的人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何必如此麻烦,我带哥哥一起走。”
谢长亭还是头一次这般无法动弹地被人抱在怀里,虽说之前初寒也总是抱他,可是不想动与不能动,心态全然不同。
初寒瞥了一眼怀里的谢长亭,笑道:“哥哥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果然耳尖又红了。
谢长亭只能任由自己被初寒托着,揽着他的手稳稳当当,他曾见过对方惊人的控制力,故而在初寒怀里甚至比苍松的鹿背上还要稳。
仿佛让他在尘世浮沉中有了能落脚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叶孤舟,终归是有什么东西是在陪着他的。
他并不反感这样的感觉,甚至…有些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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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初寒的速度,追上刚走没多久的梵霖阁不费吹灰之力,苍松来的时候,谢长亭也正好从初寒怀里被放下,躺在了苍松背上,脑袋还枕在初寒腿上。
苍松一直看着路,忽的“咦”了一声。
谢长亭开口问:“怎么了?”
苍松一边不近不远地跟着梵霖阁,一边有些疑惑道:“这个方向,怎么感觉是要去妖族?”
谢长亭神色微顿:“妖界?”
“对啊,”苍松点头,“我虽然一直在自在林,但我能感受到前面妖气很重,应该是聚集了很多妖族,恐怕就是妖界了。”
谢长亭蹙眉:“梵霖阁带着落忧去妖界做什么?难道此事还与白潼有关?”
初寒适时道:“妖族不是同苍鹤山交好吗?他和凌霄之间有什么合作,谁又说得准呢?”
谢长亭闻言,声色微淡:“赶尽杀绝,妄想只手遮天,若是我当真不掺和此事,也不知道他俩会不会斗起来。”
初寒似乎知道一般,道:“会啊。”
谢长亭问:“你怎么知道?”
初寒笑:“是哥哥不知道,百年前哥哥身死时,白潼便与凌霄打过一场,哦,还有司夜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