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匆匆赶来,打破了现场诡异的气氛:“仙尊,您终于肯出来了,可是答应同在下回去了?”
谢长亭一声叹息随春风飘散:“乔霜掌门,早在百年前落幽台上,我便不再是仙门的衍雪仙尊,也不会再插手仙门之事了。”
乔霜听谢长亭提起百年前的事,顿时有些汗颜,问:“仙尊不插手仙门之事,难道真的如尚尧峰掌门所言,成了魔族的帮凶,将百年前的冤屈坐实以此来报复仙门?”
周围的弟子已将谢长亭与初寒团团围困,两人站在中央,梵霖阁的弟子皆是握着灵剑指着他二人。
初寒垂眸扫了周遭的人一眼,神情依旧懒懒的,并无威胁,只是步子踏出一步,错身不动声色地将谢长亭护在了身后。
谢长亭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眉间神色略显寂寥。
良久,他才缓缓道:“你若是执意这般想,那便就是如此的吧。”
乔霜闻言,手中灵剑指向谢长亭:“仙尊若是与魔族沆瀣一气,那就莫要怪在下替天行道!”
“列阵!”他说着,一剑便朝对方刺了过去,周遭围着的梵霖阁弟子皆盯着圈内的两人,迅速布阵。
初寒刚要动作,谢长亭抬手将他止住,那人心下了然,便抱臂站在了旁边。
谢长亭双指为剑,却并未蕴上灵力,周身衣袂被轻风吹起,他如同一抹青烟穿梭于法阵与剑光之中,明明没有动用灵力,速度也依旧令周围的仙门弟子无法看清。
太快了,以至于剑阵是如何破的,他们都未能勘破。
等反应过来,谢长亭双指为剑已然停在了乔霜眉心处。
那人手中明明不曾握着万木春,眼前还覆了一层白绫,如同一个无用的残废,可偏偏乔霜觉得,那白绫下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正冷冽地望着他,双指也化作了万木春点在了他的眉心,只要轻轻一动,他就会被万木春一剑穿透。
他只能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喃喃出声:“仙尊…”
谢长亭一言不发,缩回指尖转身朝初寒走去,周围的弟子被破了剑阵都受到了反噬,一时不敢靠近他。
他走的依旧不快,还顺口唤了一声:“落忧,走了。”
“来了!”落忧一直在楼上看,直到谢长亭喊她,才跑了出来,跟在人家后面。
几个梵霖阁的弟子一见她,连忙道:“叛徒!休走!”
他们一边喊一边就要上去抓人,乔霜连忙将人拦下,狠狠斜了几人一眼。
谢长亭才不管背后梵霖阁自家做什么,带着两个人便消失在闹市巷尾。
梵霖阁的弟子这才不甘心地问:“掌门,那落忧…”
乔霜抬手止住他的话,幽幽道:“有衍雪仙尊在,咱们动不了她。”
“衍雪仙尊固然厉害,可毕竟如今是个灵力尽失的废人,破了剑阵应当也是强弩之末,掌门为何放他们离开了?”
乔霜望着巷尾消失的人影,摇头道:“他只是不想伤了你们这些小辈,你们没见过衍雪仙尊当年风光无限的模样,自然不畏惧他,哪怕他如今灵力尽失,他也依旧是修仙界难以逾越的鸿沟。”
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却以双指挥出神剑万木春的气势,他如何拦得住?
初寒看着拦不住的衍雪仙尊,那人神色无悲无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仿佛将世间□□尽数摒弃。
谢长亭良久问那个盯了他一路的人:“你为何一直看我?”
初寒笑:“哥哥这么厉害啊!”
谢长亭:“……”
堂堂冥主,用这般崇拜的语气是何意?
初寒接着道:“所以…平日里弱不禁风的模样,都是骗我的?”
谢长亭当即咳了两声:“我从不骗人。”
初寒望着谢长亭,也不怕走路撞着:“可哥哥骗我了…”
谢长亭不解:“我何时骗你了?”
初寒的声音轻缓:“哥哥骗我说是因为妖族故而对我有成见,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