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沉默须臾, 缓缓开口:“不必。”
短短两个字, 却因着初寒的折腾,不似平日里淡漠带着略微的疏离,请冷冷的,反而多了许多气音,平添了一丝脆弱感。
这样的人总能激起人心底最恶劣的阴暗面,无端地想要更狠地折磨他,想看他眼角眉梢都染成粉色,言语间多的是气音与颤音,想看他更惨的模样。
一面折腾他,一面心疼他。
初寒垂了垂眸,掩下眼底的暗色,依旧不放弃道:“哥哥试试,说不定身上就没那么疼了。”
谢长亭眉头深锁,轻轻摇头,依旧道:“不必。”
初寒看着床榻上的人倔强的模样,无奈地抿了一抹笑,手里治伤的动作逐渐放轻。
虽说会影响治疗的时间,但谢长亭不至于再疼得要咬自己。
待初寒收了灵力,谢长亭已然浑身疲惫地躺在床榻上,连手指都懒得抬一抬了。
若不是胸膛处微弱的起伏,几乎要以为他不是活人。
初寒起身询问:“哥哥,你还有力气吗?”
谢长亭没有回应,初寒心下了然,他长腿一跨上了床榻,伸手从谢长亭身下探了过去,扶住那人的背将人从床榻上扶起了半个身子,他坐到了谢长亭身后,又轻轻将人放下,让对方靠在他的怀里坐着。
他端过一旁的杯盏碰了碰怀里人凄惨的唇,意识模糊的谢长亭费力地将头侧向了他那一边,倒像是埋进了他的胸口。
初寒笑了笑:“不是药,是水,哥哥喝一口就休息,好吗?”
谢长亭这才低头抿了一口,润了润破碎的唇,带着丝丝的疼痛。
他被人轻轻放下,又听见那人问他:“哥哥想在这里睡还是去秋千睡?”
谢长亭是一点儿也不想动了,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榨干了似的,累得他指尖都抬不起来。
初寒明白他心中所想,没再接着问,只让他好好休息便出了门。
一步跨出屋子,一道结界便落下将屋子包围。
初寒睨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方才偷听的落忧,笑意微冷:“听什么呢?”
落忧脸色微红:“你和仙尊…真的是道侣?”
初寒挑了挑眉,收回目光:“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落忧喃喃道:“既然是道侣,不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事吗?怎么还用壮/阳药呢…”
初寒步子顿都没顿,将落忧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未曾再解释什么,之前当着谢长亭的面他多说两句,至于落忧如何想,与他无关。
落忧思量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药是给仙尊用的,难不成…是仙尊不行?!”
初寒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笑意浮现,虽然他走远了些,但落忧说的话依旧一字不差落在他耳边。
他转身看向房门紧闭的屋子,被说“不行”的人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也不知道明日得知落忧的想法,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眸光中的笑意更深,如一汪春水就要溢出来。
偏偏站在对面的落忧接触到初寒的目光,心虚得直接低头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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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亭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身子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将初寒重新接好的经脉以灵力走了一遍。
许是百年不曾动用灵力,一时竟没能成功,刚运转起来还有些疼,逐渐适应后,带着暖意的灵力流经周身经脉。
不得不说,初寒很厉害,短短时日竟将他破损的经脉修复了一半,虽然疼,但效果显著。
他灵力虽然被落幽台的天雷劈散,经脉受损后更是再也用不了灵力术法,如今虽然修为堪堪金丹,身上的不适却随之消散许多。
他下了床推开房门,院子里有些安静,只听得风拂过院中景物的声音。
他刚走了两步,一旁窜出来个人,只是刚有所动作,他便察觉到了,不过那人并未靠近他。
“落忧?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