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感受到手臂的经脉顺着初寒摸过的地方重组着,可带过的地方比其他地方还要疼上许多。
他一只手臂的经脉还未重新接好,额角便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出来,如同白梅之上点缀的晨露。
初寒的指尖引着他的经脉寸寸抚过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他朦胧中听见对方对他道:“哥哥,我扶你坐起来。”
他没力气应声,那人许是也能看出来,直接抱着他坐了起来,他疼的身上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肩膀靠在了初寒的胸前,像是残破的布娃娃任由人随意摆弄。
初寒的指尖落在他的后背,疼痛盖过了游移的酥痒,他面色苍白搁在初寒的肩膀上,双手垂落在两侧,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托付给了对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谢长亭身上的疼痛达到了极限,他的手提不起一丝力气,似乎是因为重组经脉,动弹不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一口咬在了初寒的肩膀上,像是要将那块肉直接咬下来一般。
初寒眉心蹙了蹙,腾出一只手顺着谢长亭的长发往下抚,一边安慰道:“不疼,不疼…”
屋子里的动静并不是很大,却也没有有意遮掩,屋子外面黑白无常正守着护法,两个人已经从最开始盯着院子变成趴在了窗户边,两颗脑袋搁在窗栏边,隔着纱窗望向里边。
只见自家冥主坐在床上,将衍雪仙尊一整个抱进了怀里,霜一样的长发散落在身旁,像是拥了满身的雪。
黑无常给白无常传音:“冥主不是说来报仇的吗?怎么报着报着,报到床上去了?”
白无常摇头:“你不懂,这应该是冥主的计策,先俘获敌人的身心,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是杀人诛心。”
黑无常似懂非懂:“冥主真是…好歹毒。”
白无常赞同:“不仅歹毒,还残忍。”
黑无常:“确实,衍雪仙尊已经被折腾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长亭:胡说八道。
第 17 章
谢长亭全然不知门外的两只小鬼一边佩服自家冥主,一边又同情着他。
他缓了好半天才找回一丝清醒,松开了初寒的肩膀,身上早已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所幸初寒也适时收了手,没再继续折腾他,他被那人轻轻放倒在床榻上,他动了动指尖,轻微挣扎着:“先洗澡。”
初寒抬手用了道净身术,稳住谢长亭:“刚洗过,先用净身术将就一下”
谢长亭只好作罢,疼痛过后的清醒反倒令他难以入睡,他闻到空气中扩散开的血腥气,蹙眉道:“我咬伤你了。”
初寒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声音含笑:“是啊,咬的还是我的右肩,手都抬不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哥哥?”
谢长亭听着对方话里的玩笑味,放下心来,淡淡道:“门外你那两位表弟可以帮你上药。”
初寒侧头瞥了一眼纱窗上隐约露出的两个脑袋,轻笑一声:“啊呀呀,哥哥真是面若冰霜,铁石心肠。”
谢长亭轻叹:“莫非你打算让一个瞎子替你上药?”
初寒颇为遗憾:“唉,我是挺想的,就是哥哥不情愿。”
谢长亭不为所动:“我是为你的伤势着想。”
初寒不置可否:“说的也是。”
谢长亭便在初寒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身上倒是没那么疼了,院子里飘香四溢的美味早已弥漫进他的屋子里。
他虽然不会饿,但初寒做的东西都十分可口,不吃反倒觉得有些可惜了。
他撑起身子下了床,缓了缓神魂的疼痛,缓步朝院子走去。
初寒端了一桌子吃的正等着谢长亭,见人出来,招呼道:“哥哥,过来坐。”
谢长亭循声过去,坐在初寒旁边时动作顿了顿,问:“你身上怎么还有血腥味?”
初寒随意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