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实在和他无话可说,靠着秋千背平缓神魂的疼痛。
他自己静静待着,腕间却突然被人握住,他挣扎了两下挣不来,眉心紧蹙:“司夜漓,放开我。”
司夜漓的目光落在对方的云水绫上,薄纱的白绫下隐约能看见那双轻阖的桃花眼。
他见过那双眼睛,澄澈如水,淡漠如雪,凌冽如剑,却不曾见过此时这般,安静恬静。
良久,他才道:“是我将你伤成这样,师尊,和我回苍鹤山,弟子一定竭尽全力治好你。”
谢长亭听着司夜漓和凌霄一般无二的话,淡笑一声:“不必,不过我如今只有一个心愿,或许你可以替我办到?”
司夜漓抬眸瞥见那人唇边的浅淡笑意,一如百年前纷飞的雪天,红衣绝艳,笑如朱砂烙印在他心上:“师尊但说无妨。”
谢长亭近乎冷漠道:“用你手中这把剑,杀了我。”
剑身嗡鸣似在呜咽,司夜漓握剑的手一顿,将剑收起:“唯有此事,弟子不能答应。”
谢长亭默然,想把手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可那人箍的太紧,他挣脱不了,便放弃挣扎,素白的手垂落在司夜漓的手中。
司夜漓查探着谢长亭的伤势,听凌霄告诉他是一回事,他真真切切查探又是另一回事。
毁神魂、断经脉、骨碎重伤、眼瞎灼烧,若不是因为体内的仙骨,恐怕早就灰飞烟灭,连神魂也留不下了。
可这人偏生因为仙骨活着,忍受着单独一件都会另旁人痛不欲生的伤痛。
司夜漓越是查探越是心惊,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松开谢长亭,喉结滚了滚,艰难道:“师尊,我带你去找白潼,让他把残魂还给你!”
谢长亭收回了手,羽睫微颤。
这三个人他一个都不想见,本以为待在自在林里,他们死生不会相见,谁知道一个接一个找上门来,现在还要带着他去找另一个他不想见的人。
何其可笑。
他淡淡拒绝:“白潼喜欢就送他吧,左右一双眼睛也是我该瞎。”
其实看不见也挺好,眼不见心不烦。
司夜漓并不这么想,只当谢长亭心如死灰,狠狠拧着眉心道:“师尊…你太痛了,我不能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说着便伸手将坐在秋千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好轻,他从来没有抱过师尊,却也知道,不该这么轻的。
谢长亭依旧放任自己不去搂唯一的支撑点,他冷着声音道:“放开我,司夜漓!”
司夜漓却恍若未闻。
谢长亭自知如今挣脱不了司夜漓,但要想他乖乖就范跟对方去见白潼,也是妄想。
他心中叹息一声,强大的神魂铺天盖地朝抱着他的人涌去,冲向那人的神魂。
这无疑是一种以命相搏的招数,神魂对于修道者来说太过重要,即便神魂强大,稍不留神也有可能被人操控。
再严重点就是神魂受损,要想痊愈千难万难。
更甚者当场魂飞魄散。
司夜漓感受到谢长亭强大的神魂,瞳孔剧缩,即便是残缺的神魂,谢长亭也依旧不是他能够轻易掌控的。
他松了手本能地将怀里的人推了出去,急忙朝后退开,堪堪躲过神魂的侵袭。
强大的神魂在下一秒如潮水般退去,谢长亭被人推了出去,眼见要撞到旁边的木桩上。
动用神魂的疼痛一下子席卷,他在半空便觉得喉间一甜,却是生生咽了回去,等待着背部撞击的疼痛传来。
然而他再一次落入那个冰冷的怀抱,这次几乎是撞进了那人怀里,结实的胸膛撞得他都有些发疼。
那人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抱歉哥哥,回来晚了。”
谢长亭顿了顿,才道:“无妨。”
不远处司夜漓看见来人抱着谢长亭,便带上了敌意:“来者何人?”
初寒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挑眉故意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