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抬手捏住来人的手腕,一个用力便让对方弃了剑,幽火绕在身侧,等着吞噬他手里的人。
他抬手,将那人的灵力抽出,汇聚成一颗小小的灵球,那人便立刻失了生机一般,四肢无力地垂下,如同废人。
他随手一丢,幽火便自动分出一道缠上地上的人,那人只能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随即便被幽火灼烧吞噬,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初寒就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一步一步穿梭在战场之中,所经之处,无一生还。
没一会儿,他掌心的灵珠便快与手掌一般大了。
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将白日的天光遮得一丝也透不进人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这黑暗随着世间的天翻地覆,仿佛也染上了底下的鲜血一般,墨色中逐渐晕开一抹血色,犹如魔族幽暗的天。
这样的天色,无人见过,触目惊心,骇人听闻。
一如这一次的屠杀,仙门与妖族死伤惨重,白潼望着缓步而来的初寒,头一次严重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那是来自妖族本能的恐惧,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是恶魔。
白潼望着他,一边后退,一边道:“初寒,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初寒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朝着对方缓缓靠近着。
白潼呼吸有些急促:“你杀了这么多人,可还记得长亭也是仙门的人,他若是看见人间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他会不会恨你?”
初寒原本并未在意,也没有过多的神情,只是在听到谢长亭三个字时,才侧了侧头,步子微微顿了一下。
白潼不在意生死,可他会恐惧,来自本能的恐惧,于是继续道:“你继续杀啊,初寒,让这些人,让这个时间为长亭陪葬!还有你,包括你自己,他因你而死,你也该为他陪葬!”
初寒站在白潼不近不远的地方,勾唇轻笑,他倒是并未失去意识,只是杀得有些麻木:“我是该为他陪葬,但你,该排在我前面。”
白潼忽的笑了,左右他也躲不过去,那就让他多折磨折磨初寒,让这个人疯魔下去吧:“你抢了我的唤魂灯,又把自己的手烧成那样,无非是想召回长亭的残魂,可我可怜的长亭没了仙骨,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召不回来了,初寒,你只能永生永世存在于这片天地间,享受着无尽的孤独与悔恨。”
初寒终于走近白潼,却没有立刻下手,反而握住了对方的一条尾巴,他细细把玩着,仿佛是掌心的珍品:“我和你不一样…”
他低声细语着:“我能见到他,他还活着,而你,却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白潼难以置信地望着初寒:“你说什么…?”
谢长亭还活着?他的长亭没死,没有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他还能再见到他的长亭!
白潼蓦地挣扎起来,眸中的妖力一闪而逝,同初寒半垂的眼眸对上,似乎是想控制对方。
那是他们狐族的秘术,一旦有人中了这傀儡术,想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便很难,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对方冲破之前先杀了对方,或是利用对方做很多事。
然而初寒并未按照他的指示放开他,也没有开口说出谢长亭在哪里,而是轻轻抬手,幽火在刹那蔓延,无数道灵力编织的灵球在他头顶悬浮着,同样吸收着他的灵力。
不…他的长亭没死,他不能死,他还要和长亭成亲,继续百年前那场未完成的合籍大典…
他不能死在这里!!!长亭还在等他!
他迸发出强大的妖力,险些将头顶的灵球击碎,初寒瞳孔一缩,不过在转瞬之间,手起刀落便砍断了白潼所有的尾巴,狐妖的爪子在离头顶的灵球一寸时猛地缩了回去。
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席卷,白潼眼前似乎被一片白光覆盖,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没了狐尾的狐族如同断了四肢的人,任凭再高超的灵力妖力也只能任人宰割,更何况对面是魔尊初寒。
初寒抽走了白潼的全部灵力,毫不留恋转身离开,却并未让幽火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