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来。虽然这恶魔的目光森冷,但我愣是撑着紧瞪着他的眼睛,一丝闪躲也无。也许是我强撑出来的无惧,让这恶魔很没有成就感,他先开口了:“怎么,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我冷哼了一声,回敬了一句蒙语:“真剐了我,你拿什么献给你的大汗?”
人类的脑子就是这么神奇,有时候越危急越能爆发出卓越的潜能。就在刚才打眼仗的当口,在朦胧中听到的那几句蒙语忽然很清晰地在耳畔响起,我的脑子迅速运转,基本判断出眼前这个人的来路了,瞬间我便平静了不少。
果然,那恶魔脸上的神色略略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仍用汉语跟我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即便再装,你这厄鲁特人也永远成不了‘庄子’!”我戳穿了他的底细。
“什么厄鲁特?”恶魔仍试图掩饰。
“难道你口中的大汗不是准噶尔的博硕克图汗噶尔丹?”我兜了他的底,他果然又愣了,大概没想到我居然能猜的这么准。我趁机将我的下巴和右手解放了出来。不过,这个恶魔貌似智商不低,很快他便醒悟过来,明白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不再掩饰,承认道:“不错,我们是厄鲁特人,看来你还不算太笨,也不枉……”那恶魔话说了一半,忽然话锋一转,恶狠狠地警告我道:“就算你知道我们的来历又怎样?你最好放明白一点,别再想着逃跑,别逼我用‘失魂香’,那玩意儿用多了,你真成了‘傻姑’可别怪我!”
“失魂香”?就是我先后被迷倒两次的异香?让人变傻子?!靠!这帮人太狠了!我刚想对他破口大骂,却见他掏出块帕子晃了一下,盯着我道:“我很讨厌不听话和呱噪的女人。”
出于保护智力的考虑,我不得不生生地咽下到嘴的一大摞骂人的话,换了话题:“你们蒙古人行事不是一向信奉光明磊落的吗?你们这回干嘛要鬼鬼祟祟地绑架我,还一路上装成汉人的模样?”
恶魔没有回答我,却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托盘,命令道:“把这个吃了。”
我伸长脖子瞄了一眼,是碗面条,闻着那味儿似乎还是一碗牛肉面。肚子是有点饿了,可在这个恶魔的命令之下,我就是再饿,也坚决不吃“嗟来之食”,于是我别开了头,倔强道:“不吃!”
“不吃?”那“恶魔”盯了我一眼,冷笑,“难道你想让我把这些面条塞进你的喉咙里?”
“我不饿,我不想吃!” 我怒火冲天地瞪着他。
“你现在是我的囚犯,由不得你想不想,”那恶魔再次恶声恶气地命令,“吃!”
“我不吃,不吃,不吃!”我吼了一大嗓子,指着门道,“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
恰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随从进得门来,在恶魔耳畔耳语了几句,只见那恶魔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低声吩咐了一句那个随从,便出了房门。
只剩下我和那碗面条了,牛肉汤面的味道不时地擦过我的鼻尖,勾引得我肚子的“歌唱”一声高过一声!我咽了口唾沫,挪到桌子旁看了一眼,发现桌子上是一碗正宗的牛肉刀削面!
“咕”肚子又高唱了一声,一阵饥饿感从前胸贯穿了后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不能这么饿死,我得吃饭,我得保存体力!我一定要找机会逃回去!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后,我拿起筷子,向牛肉刀削面发起了进攻。
不知是不是饿得太久的缘故,我只觉得这碗刀削面异常美味,还没好好地体会面的劲道呢,碗就空了!吃完了,饥饿感消失了,身子也暖和多了,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我起身推开窗子一瞧,大吃一惊:满眼的黄沙,三三两两的灌木丛,完全是一片荒漠景象。这让我不禁联想起了一坐非常有名的客栈龙门客栈,特地瞄了一眼那迎着荒漠风沙在空中飘扬的客栈的旗子,再次吃了一惊上头居然真的写了四个大字“龙门客栈”!
太神奇了!惊得我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记得昨日还在叫一个大靖堡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