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也被吓得一哆嗦。其实,当时在场的大臣都被吓得战战兢兢的,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啊。”
“真的啊?那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当时我还没睡醒,在发呆,本来我应该跑到西暖阁去瞧瞧热闹去啊。”
“切,你这丫头。”班第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盏开始喝茶。
“哦,对了,”我一手撑着下巴道,“提起靳辅,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那个陈潢怎么样了?”
一听我这话,班第那端茶的手竟轻轻地颤了一下,他轻轻地放下茶盏,抿着嘴望了我半天,深吸了一口气,才神色凝重地道:“禧儿,有件事我一直不知该怎么对你说。”
一看班第这神色,我不觉地有些紧张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了,问道:“什么事?是……关于陈潢的?”
“是的,”班第缓缓点头,握住我的手道,“你千万别激动。”
“他……怎么了?”我的声音竟然有些微微地颤抖了。
“我们在汤泉的时候,他……”班第沉痛地道,“他病重不治离世了。”
☆、赌气冷战
“今日能结识晨曦你这个朋友,是我陈潢三生有幸,来,我先干为净!”陈璜说着一仰头,“咕咚”一声,将手中的杯子喝了个底朝天。见此情形,我也心情大好,学着他的样子,一口气饮尽了杯中酒,喝完望向对面,却发现人不见了,再放眼一望,只见不远处的一片浓雾中,有道蓝色人影正蹒跚而行。我忙起身追赶,连声呼唤:“陈潢兄,陈潢兄,你去哪儿啊?等等我!等等我……”
“主子,主子……”一阵熟悉轻柔的呼唤外加不停的晃动,我睁开了眼,眼前是小穗一张焦急的脸,低头一望,却见身上披了条毯子,再环视一下四周,明明是在我自己的院儿里,哪有陈潢?自从得知他离世的消息,我时常想起与他在宿迁一品楼初次相见的情形!多有才华的一个人啊,却因为政治斗争而枉死!想到这儿我这心就忍不住一阵发寒……
“主子,”小穗一声轻唤打断了我的思绪,“您回屋睡吧,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不用,”我轻叹一声,抬头望了一眼金灿灿的太阳,“我不睡,就坐这儿晒晒太阳,不然,我这心里寒的受不了。”
“主子,其实……奴婢觉着……”小穗期期艾艾地还没说完,秦忠却进了院子,几步上前禀报道,“启禀大公主,大额驸在门外求见。”
“不见!”自那天因陈潢的事儿,我跟班第大吵了一架,已一连几天让他吃闭门羹了。想起这事儿我就来气。虽然陈潢入狱是因党争而起,但当初若不是班第拒绝了我的托付,也许潢不会这么快屈死狱中。我心中觉着对不起陈潢,可班第却说,倘若这事儿从头再来一遍,他还是会坚持当初的选择,他绝不能眼看着我被别人拉去趟这趟浑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了?
“呵呵,主子,奴才觉着……”秦忠腆着笑脸刚想张口,我怒瞪了他一眼,他立马讪讪地住了口,低头道了句“嗻”,退出了院子。
“主子,”小穗略略弯腰,将毯子往我胸口拉了拉,“您跟大额驸怄气怄了这么些天,大额驸也得到教训了,奴婢斗胆替大额驸求个情,您就别再生他的气了,让他进来吧。”小穗顿了顿,见我没吭声,又接着道,“主子,奴婢知道您虽然嘴上不说,可其实心里也惦记大额驸的……”
“谁说的?”我闭着眼睛道,“我可没惦记他。”
“没有吗?”小穗笑嘻嘻地道,“刚才您做梦的时候可喊着‘等等我,’‘等等我’,难道喊的不是大额驸?”
这一提刚才,陈潢的那张脸又浮现在脑海里,心底的恼恨又爬到了胸口,我猛地睁开眼,对小穗怒目而斥:“你能不能闭上嘴,让我耳根子清静会儿?”
“嗻!”小穗怯怯地答了一句,安静地侍立在一旁。还没安静一会儿,秦忠又进来了,双手捧了一个纸袋子道:“主子,大额驸让奴才将这个呈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