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谢四阿哥,谢大公主。”费扬古又恭敬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吧,费大人!”班第上前几步,边将费扬古搀起边说道,“这大热天儿的,还得让您跑到这儿来,辛苦您了,快坐,坐下说吧。”
“不用不用,”费扬古朝班第一拱手道,“多谢大额驸,奴才还是习惯站着。”
班第朝我一递眼色,我会意,急忙呵呵笑着招呼道:“费大人,其实若从孝献皇后那边论,四阿哥和我可还得称您一声‘舅爷’呢,都是亲戚,就别拘礼了,您快坐吧。”
“是啊是啊,”班第扬着笑脸就要将费扬古往座位上按,道,“论起来都是一家人,坐下吧。”
我和班弟如此热情大度,费扬古嘴上称谢,半推半就地欠着半个屁股坐下了。
“费大人,”班第笑道,“正如刚刚大公主所言,论起来咱们几个都得叫您一声舅爷,四阿哥和大公主又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我也就跟您有什么说什么了。”
费扬古直了直身子,略带拘谨地笑道:“大额驸客气,请讲。”
班第扫了我和胤禛一眼,略一沉吟道:“要说呢,今儿发生这事儿也怪四阿哥和大公主,若他们肯乖乖呆在宫里便不会闹出这许多麻烦来,不过,这事儿若果真上报到皇上那里,您这当值的领侍卫内大臣恐怕也逃不开罪责,您说是不是?”
费扬古的表情僵了一僵,一滴汗从他的鬓角流下,他迅速抬手抹了一下,望了班第一眼,道:“奴才愿听大额驸教诲。”
“欸,”班第笑着摆了摆手,道,“舅爷此言差矣,您是长辈,晚辈只是有点小建议供舅爷您参详参详。”
费扬古笑了笑,拱手道:“愿闻其详”
“舅爷,”班第呵呵笑了一声,道,“时值多事之秋,皇上宿夕忧劳,日理万机,咱们做臣子的得想办法为皇上分忧才是,今天四阿哥和大公主的确受了些惊吓,但万幸没什么大碍,所以我想,这件事就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一来,非但皇上少了一份烦忧,舅爷您的帽子也戴得安稳,四阿哥和大公主更会在心里记得您对他们的疼惜。”
费扬古抬眼掠了掠我和胤禛,又垂下了眼帘,默了一会儿起身恭立拱手道:“二位小主子和大额驸如此孝顺,事事从大局着眼,处处为皇上着想,实是国家之幸,社稷之福,奴才十分感动,今日之事便照大额驸所言办理,二位小主子放宽心便是。”
“如此多谢舅爷了。”我笑着朝费扬古福了一福。
“谢了!”胤禛虽然说得硬梆梆的,但也朝费扬古拱了拱手。
“这都是奴才的本分,本分!”费扬古客气地领受了我们的谢意,又道,“奴才这就派人护送二位小主子回宫。”说着便要退出去叫人进来,班第忙叫住他道,“且慢。”
费扬古回转身来,问道:“大额驸还有何吩咐?”
“舅爷,”班第笑道:“行宫周围侍卫如云,入宫手续繁琐,不知您有何妙计能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这个……”费扬古略略一怔,面带歉意道,:“确是老夫虑事不周,不知大额驸有何妙计?”
“舅爷,”班第呵呵一笑,轻声道,“您一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想必该知道这座万寿寺的秘密吧?”
费扬古愣了一愣,望了望我和胤禛,随即便恍然地朝班第拱手道:“如此,二位小主子就有劳大额驸了,奴才去处理其他事宜。”
“有劳舅爷!”班第朝费扬古拱了拱手,费扬古还礼后开了房门,亲自将我们送出了院子。班第手持灯笼,护着我和胤禛脚步匆匆,以最快的速度穿过竹林,沿着来时路赶到了密道所在的院子。
天早已黑得不见一丝光亮,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院子里黑咕隆咚的,唯有正房里挂着的那盏长明灯发出了幽暗的灯光,冷不丁地一阵风吹来,那长明灯晃来晃去,灯光时明时灭,窗棂也格格直响,外头的树林里更是怪声迭起,我被吓得一激灵,脚下被那门槛一绊,“噗通”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