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他和康师傅隔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皇阿玛……都是禧儿的不是,您别生气……”

“禧儿,你快起来!”常宁上前来掺我,我跪着没动,只是泪眼婆娑地跟常宁道,“五叔……是禧儿的错……是禧儿该打,您……您就别管我了……”我又转向康师傅,抓着他的胳膊,哽咽道,“皇阿玛……禧儿只有您这么一个亲阿玛……禧儿……禧儿哪儿也不去……您,您别生气了……呜……”

“唉呀,这是怎么了?”正当我黔驴技穷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飘入耳内,我转身一瞧,果然是福全进了书房,而梁九功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门儿也重新关上了。

跟康师傅见礼过后,福全俯身问我,“禧儿,你又犯了什么事儿,惹你皇阿玛这么生气,居然连鸡毛掸子都打断了?”

“二哥……”常宁才刚开口,就被福全顶了回去,“闭嘴,没问你!”

“二……二伯……”我呜咽着唤了一声,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

“不哭,不哭了,哦!”福全掏出帕子替我擦了擦泪,道,“禧儿啊,你现在赶紧跟你皇阿玛认个错,二伯再替你求求情,就没事儿了,啊!”

我点点头,又向康师傅承认了一遍错误,可康师傅却仍然沉默不语,我求救似地望向福全,福全劝解道:“三弟,我知道,在我们兄弟三人中,最疼禧儿的就是你。你瞧她那一张小脸儿,哭得跟什么似的,连我这当二伯的看着都心疼。好啦,你就别端着当阿玛的架子啦,我求个情,你就原谅了她这回吧!”

福全这架人情梯搭得有水平,康师傅终于顺梯而下,准我起身,福全朝我笑了笑,将我搀扶起来,揽在身侧,又对常宁命令道:“五弟,你也快给你三哥赔礼道歉!”

“我给他?凭什么?”常宁倔强得很。

福全虎着脸喝令:“跪下,道歉!”

别看福全平常一副谦和的样子,没想到他瞪眼发火的样子也怪吓人的,常宁僵持了片刻,终于拗不过福全的威严跪了下去,低头道歉:“三哥,对不起!”

康师傅的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逼出一句:“下不为例,起来吧!”

“你呀,还不快谢过你三哥,”福全又嗔骂着提醒常,“你这倔驴脾气,也只有你三哥这样肚量的仁君才能容得了!”

常宁起身依言道谢,福全呵呵笑了笑,略带感慨道:“唉,想当年加上隆禧,我们兄弟四人时常在一块儿玩耍,那时候多热闹啊,一眨眼,隆禧也走了这么多年了,只剩下我们仨啦!”

福全的话似乎也勾起了康师傅和常宁的回忆,剑拔弩张的气氛立时消失殆尽,唯有略带感伤的气氛在室内流淌。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福全收敛了情绪,转了话题,轻拍了拍我的脸庞,对我道,“禧儿啊,你看看,你皇阿玛,还有你五叔是这世上最疼最爱你的人,你知道吗?”

我点头道:“二伯,我知道。”

福全和煦地微笑道:“好,那你就别再让他们伤心难过了,赶快把你知道的事儿都说出来。”

一听这话,我的眼睛又酸涩起来,委屈道:“二伯,连你也不信么?真的不是我帮三妹逃跑的,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

“二伯信,二伯信!”福全抬手擦去我脸上淌下的泪水,柔声道,“不过,二伯知道端静平时最喜欢跟你一起玩的,你仔细想想她跟你说过的话,她有没有提过她想去哪里?”

端静倒是没跟我说过她想去哪里玩儿,但我听她提过,郑家声的家在苏州一带,若是她真去找郑家声的话,这会儿应该正在去苏州的路上。

“怎么,禧儿,你还是不肯说?跟二伯也不说吗?”福全敛了笑容,不太高兴道,“那二伯可走了,以后也再不管你了。”说完还真转身了。

“二伯,您别走……”我忙拉住福全的袖子,福全回头望默默望着我,我略想了想,恳求道,“二伯,我……我可以悄悄跟您一个人说吗?”

“当然可以。”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