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南怀仁,任凭他在康师傅面前的面子再大,那也大不过我的不是?关键问题在哪儿?张孟球和蒋雨亭他们都拿不出来证明戴梓的确是无辜的证据!
康师傅向来很看重人命,每年秋决之前,他总会将各地报上来处决人犯的卷宗看了又看,生怕有什么冤假错案,枉送了人命,若能找到能宽恕人犯的理由,他都会尽量宽恕,改判缓刑。像这种涉嫌通敌卖国的大案,若不是南怀仁和陈宏勋他们提供了足以让康师傅信服的证据,戴梓是不会被投到大牢里去的。因此,当时我也没敢打包票,只是答应若是他们能找到确凿的证据的话,我便帮他们去御前吹吹风。
从升平庄吃完饭,坐上车子的那一刻起,我的脑子里就总盘旋着这事儿,原本想跟小马探讨探讨,可一想他也没在朝中担任实职,整天就是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跟他探讨也探不出什么来,不如等到了安亲王府,找安亲王岳乐商谈商谈,或许还有点用,谁知到了王府一瞧,安亲王一早就被康师傅请到宫里议事了,还没回府。
这会儿子,鲜有机会出宫的胤禛,端静跟景熙、吴尔占他们在园子里正玩儿得不亦乐乎,我因为心里有事儿,也就没心思玩儿了。不过,现在赫舍里氏问起,我也不便告诉她。因她就是个十足的家庭妇女,一门心思只在相夫教子上,从不参与政事,说了也等于对牛弹琴,倒不如插科打诨,开开玩笑带过去算了。
想到此,我便搂住赫舍里氏的胳膊娇声抢白道,“唉呀,婶婆,我都十七啦,是大人了,总不能还像小孩子一样,整天咋咋呼呼的,对吧?”
“唉哟哟!”赫舍里氏打量了我一番,笑呵呵地道,“看来禧儿真的长大咯,可以嫁人啦!婶婆呀,可就盼着喝你喜酒的那一天咯!”
“唉呀,婶婆……”我脸上一阵发热,正想“反击”,却见蕴端的双胞胎妹妹,比我大一岁的蕴馨急急忙忙跑进来道:“额娘,额娘,吴尔占跟四阿哥打起来了,怎么拉都拉不开,您快去看看吧。”
“这孩子,说过他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这臭脾……咳咳……脾气……”赫舍里氏似是忧愤交加,说话用力过度,居然咳嗽起来。我急忙帮着拍后背,安慰道:“婶婆,您别着急,没事儿的。”又回头对蕴馨道,“你看着婶婆,我去看看。” 说完,我就领着小穗,塞图他们直奔事发地点后花园而去。还未到达“战场”,远远地就听见嘈杂的劝架声:“别打了,别打了!”,细听之下,还夹杂着锦瑟那脆生生的加油声:“小舅舅,加油,小舅舅,加油!”
转过一座假山,终于看见胤禛和吴尔占紧抱着在草坪上滚来滚去,景熙,蕴端,端静都在一旁扯着嗓子神情焦急地在劝架,就是锦瑟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貌似比过年还高兴。
见胤禛和吴尔占打得这么如火如荼,我也懒得扯嗓子喊了,直接让塞图和赫达上去将他们俩扯开,谁知道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尤其是胤禛,趁塞图不敢真用力抓他,使了个蛮力脱开了钳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朝向吴尔占撞去,居然将吴尔占和赫达都撞翻在地,他自己顺势就坐到了吴尔占的身上,狠狠地一拳挥过去,吴尔占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受此突袭,吴尔占也顾不得自己的鼻子了,迅速展开反击,于是两个人又再次展开激战!
不来点狠的是治不住这俩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下令:“塞图,赫达,拉开他们,点了他们俩的穴道!”
塞图和赫达略一犹豫,还是应了声“嗻”,再次将胤禛和吴尔占分开,按照吩咐点了胤禛和吴尔占的穴道,这两人才终于老实了。我看了鼻青脸肿的吴尔占,披头散发的胤禛,不解道:“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打得这么你死我活的啊?”
“皇姐,是他出言不逊,我忍无可忍才教训他的!”胤禛怒瞪着吴尔占指控道。
“胡说!”吴尔占立马回击道,“明明是你打我外甥女儿在先,我看不过去说了你几句,你他妈的就动手打我!”
“胡说,我才没有打锦瑟!”胤禛恶狠狠地了一眼吴尔占,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