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怎么,你们认识他?”大叔似乎对我们的反应有些好奇。

“哦,”我跟班第会心一笑,对那大叔道:“也不算认识,这个贝子挺横,我们在京城看过他跟别人当街打架!您怎么会惹上他了呢?”

“俺们也是没办法啊!”大叔长叹一声,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位大叔有个宝贝儿子,不爱念书,更不爱劳动,就喜欢一天到晚跟人家斗鸡,斗狗,斗蛐蛐,一个月前的一天,他儿子彻夜未归,第二天就有一伙人带了一叠欠条打上门来,说是他儿子欠了人家五百两银子,限他们三日内还清,否则休想再见到儿子。大叔家三代单传,就这一根独苗,自然紧张得很,可他家就只有两亩薄田,全卖光了再找亲戚朋友借点,最多能凑出二百两!正愁眉不展之际,同村一位好心的村民给他透个消息,说是贝子星尼家的二少爷病了,想娶个妾冲冲喜,聘礼不少,除了绫罗绸缎外,另有五百两银子,贝子府辖下的各庄庄头四下找了一圈儿,就是找不着合适的姑娘,若是大叔有意,他可以帮忙联系这事儿。这消息可相当于一场“及时雨”啊!心急如焚的大叔跟老伴儿一合计,就应了这门亲。虽说为了能顺利攀上贝子府的高门,大叔一家带地投充到了贝子府门下成了名义上的奴仆,不过,星尼这回还算守信用,聘礼和银子一点儿没少给,大叔的儿子于是被顺利救了出来,大叔的女儿嫁过也是实实在在的二姨少奶奶,蛮以为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几天前星尼的二儿子病重身亡了,星尼怕他宝贝儿子一个人在地下太寂寞,便要让大叔的女儿“殉夫”,并说回头会向皇上请旨,替大叔的女儿请个贞洁牌坊回来,光宗耀祖。今儿大叔女儿回家就是跟她父母“临终话别”的,明儿一早就得回去。

“死星尼,简直无法无天!”听完大叔的叙述,我忍不住攥着拳头骂开了,“他这不是变相地让人‘殉葬’吗?太过……咳咳……太过分……咳咳……分了!”也许是太过生气,我觉得一股气直冲肺部,竟咳嗽起来。

“你别太激动,看你咳的。”班第帮我拍了拍后背,无意中碰了下我的脸颊,立马伸手探向我的额头,面色大变,惊呼道,“天,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竟发烧了!”

“这可怎么好?”大叔也有些着急,“俺们村里没郎中,最近的一个郎中离这儿得有二十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