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让你发誓了!”班第将我的右手放下来,握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会儿,才神情肃穆地小声道,“禧儿,盛京将军署里的城防图被盗了,这张图很重要,上面详细地标注了辽东一带八旗驻军兵力和科尔沁的十旗的兵力分布,若不出我所料,这图现在就在策旺阿拉布坦的手里!”

“怎么会……”我瞪大了眼睛,随即联想到去将军署之前,班第问我的那两个问题,不禁有些心慌,“他……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盗图的?难不成……难不成那天晚上我还无意中帮了他的忙?”

班第伸手揽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禧儿,这不能怪你,噶尔丹叔侄向来狡猾成性,而且,他们应该是谋划已久,你想想看,像陈梦雷那样久经人世,在宦海沉浮多年之人,不也同样上当吗?”

“策旺,人渣,大坏蛋!”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又懊恼道,“班第,是我太大意了,我明知道他要图谋不轨,却还抱着一丝侥幸,我……”

“好了好了,”班第将我搂在怀里,安慰道,“傻丫头,别把什么错都背在自己身上,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班第……”班第这么一说,我更觉得自责,本来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像放了闸似的,控制不住的坠落下来。

“禧儿,我的好禧儿,别哭,别哭!”班第轻拍着我的背,逗了我一句,“你知道吗?你哭起来真的很丑啊!原本‘天下第一美人’被你这么一哭,可就成了‘天下第一丑女’啦!”

“讨厌!”我锤了一下班第的胸膛,破涕为笑。

班第放开我,低头端详了我一阵,伸手抹去我脸上残留的泪痕,轻抬起我的下巴,故作纨绔状道:“这才对嘛!来,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去!”我重重地拍掉他的爪子,对着他的胸膛一阵轻捶,嗔道,“你也是坏蛋!坏蛋!”

班第捉住我的双手,哈哈一笑道:“不笑就不笑嘛,打死了亲夫,可没地儿再找一个去!”

我“啐”了他一口,轻斥:“还没成亲呢,哪里就跑出来个亲夫了?”

“好啦,不哭了吧,咱不开玩笑啦,接着说正事儿。”说着话,班第脸上的神情又严肃起来了。“你当时听清楚了,策旺阿拉布坦说要绑架你的那些人是根特木尔派来的?”

我想了一想,肯定道:“没错,我听着真切着呢。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那个根特木尔是什么人呐?”

“这个根特木尔是个无耻的叛徒!”班第道,“他原本是索伦的一个佐领,后叛逃到罗刹投靠了沙皇,后来还带着罗刹兵频频劫掠我大清边民,这回咱们打败了罗刹人,夺回了雅克萨,沙皇已经派人过来说要与我们和谈,我们提出的其中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让他们把根特木尔这个叛徒交出来,由我们处置,但罗刹那边一直在拖延,原来他们在背地里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还想绑架你!简直无耻至极!”

“是很无耻,”我插嘴道,“就连策旺当时也讥讽沙皇是言而无信之人,还说他回去要跟他叔叔说不要跟沙皇合作。”

“嗯?”班第眸光一闪,紧盯着我问,“这个你倒是没跟我说过!”

“我,我没说过吗?说过了吧?”我眨巴着眼睛装傻,心内暗暗懊悔方才的言多必失!“谪仙楼”那一段我本就说的很含糊,很多细节都是一语带过,策旺说的原话压根儿没跟班第讲述过。

“没有,你没说过。”班第握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跟我道,“禧儿,事关重大,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漏掉的地方,赶快都告诉我,也许今日你的一句话,他日就能救无数条鲜活的人命啊!”

听上去好像真的很严峻,我倍感压力,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道:“这么……这么严重?”

“是的,事关社稷!”班第无比郑重地点点头,道,“这么跟你说吧,现在噶尔丹和沙皇都对咱们大清虎视眈眈,一旦他们真的联手,就会对我们形成夹击之势,到时候我们两面受敌,后果不堪设想!下午我去过将军署后,又去了趟‘谪仙楼’,我找到了你提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