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小拳头使劲儿朝被面上砸了一拳。

我轻叹了一声,对梁九功吩咐道:“梁公公,你看着四阿哥,千万别让他下床,我出去瞧瞧。”

梁九功躬身道:“大公主放心,老奴一定会看好四阿哥的。”

我带着小穗离开卧房,才到前堂的门帘处,“芝麻苏”那略带夸张的惨叫声就透过厚厚的棉帘子一声声撞击着我的耳膜,“哎哟,太子爷……索中堂……饶命啊,……哎哟……饶命啊……皇上……娘娘……奴才……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啊……唉哟……”

一旁的小穗瑟缩了一把,在我耳畔颤声儿道:“主子,‘芝麻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太子爷这么打他?” “

“你少多嘴,听着就行。” 我盯了一眼小穗,又定了定神,才掀开帘子进了外堂,一抬眼,只见康师傅坐在堂上的御座上正拿起茶碗儿喝茶,佟妃坐在一旁望着门外一脸的忧心,索额图坐在右手侧的末坐上,一脸的漠然,胤礽则扯着脖子对着院子里的几个执刑太监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个死奴才,当着皇阿玛的面还敢撒谎,给我使劲儿打!打!”

太子这么一吩咐,那几个执刑太监立刻加大了下手的力度,“芝麻苏”的哀嚎声更大了:“哎哟……太子爷饶命啊……哎哟……奴才吃了豹子胆儿也不敢欺骗皇上啊……哎哟……”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对康师傅道:“皇阿玛,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啦!您快让他们停了吧,听着怪糁人的!胤禛还病着呢,万一惊吓到了可不加重病情了吗?”

“不行!”康师傅没表态,胤礽先反对上了,“这苏培盛就是仗着有胤禛在背后撑腰所以硬的很,今儿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打!”

我没搭理胤礽,接着游说康师傅:“皇阿玛,谁受了这么重的刑还能不说实话啊?您想啊,我算死硬分子了吧,可是,您的戒尺那么一晃,哪次我不是乖乖地招认?我估摸着,苏培盛这会儿肯定都屁股开花了,可他仍然坚持没拿过腰牌,那肯定是真的了,再打下去问不出什么不说,好好的人都就废了!”

“是啊,”佟妃也帮着敲起了边鼓,“当初臣妾就是看苏培盛人很老实,干活儿又麻利,才将他调到禛儿身边伺候的。依臣妾看,他的话是可信的,况且禛儿这两天生病他一直在跟前伺候,怎么可能出宫去打格尔芬呢?”

康师傅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铜制的腰牌,看了片刻,抬头吩咐道:“把苏培盛带过来,朕再问问他。”康师傅都这么说了,胤礽再不满也只得停了杖责,让几个侍卫将苏培盛拖到了门槛儿外,跟王七七一道跪了。

“苏培盛,抬起头来,看着朕!”康师傅的音量不大,但那种威严却能压迫得人透不过气来。

可怜兮兮的“芝麻苏”两手扒着着门槛儿,慢慢撑起了身子,缓缓地抬头,但才刚一碰到康师傅的视线就像烫着了一样,一下子跳开,求救似地移到了我的脸上,我一惊,狠瞪了他一眼,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视线挪回到康师傅脸上。

“苏培盛,” 康师傅举起腰牌道,“朕最后问你一次,你当真没拿这个腰牌?”

“芝麻苏”作势辨了两眼,带着哭腔道,“回皇上,奴才确实没拿,王七七他死活不肯借呀!”

“大胆奴才,还敢撒谎!”胤礽立马一声怒吼。

“胤礽!”康师傅挥手制止了,胤礽才悻悻然坐回到座位上。

康师傅冷着脸,凝视了片刻垂着头的王七七和“芝麻苏”后,开口道:“格尔芬被打恐怕另有其人,索额图……”

“奴才在!”索额图起身躬立。

“现在给格尔芬治伤要紧,朕立刻派宫里最好的外科大夫随你回府!

“奴才……替格尔芬谢皇上恩典!”索额图下跪谢恩,但那表情却是一万个不情愿。

“皇阿玛!”胤礽指着“芝麻苏”,两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即使格尔芬被打另有其人!可一定跟这个奴才脱不了干系!”

“够了!”康师傅皱着眉颇有些不悦,胤礽一脸愤然,却也不敢再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