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耐心地道,“刚才我没说完的话也就是‘若是他好自为之的话,一直会是功臣’。”

“没了?”

“是啊,没了?”班第两手一摊。

“哼,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你不肯告诉我是不是?”

“哪有什么隐情,他现在不还是功臣?”

“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那个伍姑娘拼死要让五叔救他?肯定出事了!”我望向班第。

“干嘛这么看着我?就是出事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我不都在府里,根本就不知道外头的事。”

我望向班第,只见他眼眸清澈,似乎真的没有任何隐瞒,看来在他这里能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禧儿,你该不是想出头救这个蔡毓荣吧?”班第忽然有些担心地问。

“嗯?”我一怔,没言语。

其实,当时在恭王府我也就是跟伍姑娘说“了解了解情况”罢了,也没答应她说要救人。虽然时至今日才知道蔡毓荣的详细情形,但之前我也有耳闻,约略知道他跟明珠交情不浅,凡是跟明珠一伙儿的必然跟索额图不对付,所以,这“浑水”肯定浑得很,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趟,了解情况也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刚才班第还说都说完了,这会儿又这么问我,肯定是他还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我。正好,我就诓他一诓!

于是我故意反问:“怎么,这样的大功臣不该救吗?”

“嗨!你不知道……” 班第一听,一脸的焦急,有些为难,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于神情郑重地说了一句,“总之,这回你可千万别自作聪明,这个人救不得!”

“为什么?”看着班第猴急的样子我很想笑,但为了挖出这背后的“秘密”,我硬是撑着继续激将,“连沈宛这样的女人我都伸以援手,像蔡毓荣这样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人,我倒要袖手旁观,说得过去嘛?”

“不行!绝对不行!”班第紧张地抓着我的肩膀道,“禧儿,听我一句,如果蔡毓荣真的被抓,那是他罪有应得。”

“我不明白!”我故作茫然地望着班第。“刚刚你不还说他是功臣吗?这会儿怎么又成了罪有应得了?”

班第定定地望了我半天,担心,焦急,害怕,犹豫在他的眼眸中汇聚胶着了半晌,他才像下了大决心似的道:“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跟你说了吧!”

“还说什么,你不是都说完了说?”我虽然这么问着,心里却期待他赶快讲。

“这么说吧……”班第终于开始揭秘。“其实蔡毓荣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战功虽然不少,但其中有许多是冒领的,他跟贝子章泰平定云南接收吴三桂家产时,其中有许多情弊,被人参奏过多次,皇上心里明白,但鉴于他与国有功,都留中不发,反而提拔他做了云贵总督,期望他能好自为之,继续为国效命。岂料他贪得无厌,为了从当地土司手中压榨钱财,竟然谎奏称土司要谋反,请求发兵清剿,幸亏皇上洞悉其中情由,不仅驳回了奏请,还申斥了他,这才避免了一场民变……”

“竟然还有如此荒谬的事?!”我按捺不住,插了一句。“既然他不是好人,皇阿玛干嘛不抓他,反而还把他调到来当仓场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