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又继续前行。
“坐过来,我看看。”康师傅终于对我说话了。
“哦!”我从车窗边挪到了康师傅身侧。
康师傅拉下我捂在额头上的手,仔细看了看,拧着眉头,心疼地道:“青了,疼吧?回去赶紧擦药。”
“没事儿,不是很疼。”我“嘿嘿”一笑,亲热地挽住康师傅的胳膊,半撒娇道,“皇阿玛,我还以为您生我气,再也不理我了呢!”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康师傅半真半假地嗔骂道,“这才两天不见,你能耐大了啊,竟然在街上卖起艺来!要不是我让汤斌去解围,你是不是准备让塞图他们上去把人家痛殴一顿呐?”
听康师傅这么说,看来当时他老人家已在那儿观察半天了,想必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也都打听清楚了。
“皇阿玛明鉴!”我一本正经地跟康师傅道,“这次的事可千真万确不是我惹起来的,想必您也看见了那个‘假斯文’,哦,是赵思文的德行了,全是他逼的。我就是想好好听个小曲嘛,他竟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如果我想惹事儿,一早就让塞图他们动手了,怎么可能被逼到替孟老伯拉琴的地步?”
“赵思文。”康师傅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是苏州知府赵星禄的侄子,所以这么不可一世,听说是本地一霸呢。”我赶忙趁机吹吹风。“皇阿玛你说,侄子这个德行,他叔叔会是个好官吗?”
康师傅笑道:“鬼丫头,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汤斌是巡抚,他自会处理。”
“我才不操那闲心呢!”既然知道那对叔侄已经被康师傅盯上了,我安心多了。
“老实说吧,我不在这几天,你是不是天天玩到天黑才回去?”康师傅冷不丁扔出一个“关键问题”。
“哪有?”这事儿可关系到以后能不能还有“自由假期”的重大问题,我一定要否认到底!“酉时之前肯定回去的!今儿要不是碰上这件倒霉事,我早就在拙政园啦!”
“真的?”康师傅将信将疑。
“真的!”反正我身边的人已全部统一了口供,拙政园那边的人,常宁会替我摆平,我于是迎上康师傅探寻的目光,坚定地道。
“好,信你。”康师傅笑道,“不过,这回你也玩够了吧?该收收心了。昨儿我接到胤礽的请安折子,他可已经读完了《孟子》,你呢,这回出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前面念的是不是又忘了?”
“皇阿玛,我哪能跟胤礽比?”我一面呵呵笑道,一面腹诽:有那么值得骄傲吗?专为太子设的詹事府是干嘛的?这么多人围着教一个,他胤礽到现在还读不完,那不是傻子?
“你就是懒!非得我亲自督着!”康师傅戳了一下我额头道,“明儿咱们启程去金陵,我可告诉你,除非跟着我,不然你就在将军府里给我好好念书,哪儿也不许去!”
“啊?为什么?”金陵可是六朝古都,我本想打算好好溜溜的,尤其是慕名已久的秦淮河啦,玄武湖啦,夫子庙那些地方。康师傅怎么突然莫名其妙下这种命令?
“哪儿那么多的为什么?”康师傅忽而严肃起来,“刚刚朕说的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听清楚了吗?”
“哦,听清楚了。”我很郁闷地道。
静默了一会儿,康师傅忽然又问我道:“哦,对了,今儿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子是谁啊?”
“谁?”我一愣,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王和均啊。“哦,是刚认识的一个朋友。”
康师傅静静地望了我一会儿,道:“禧儿,交朋友我不反对,不过,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明白吗?”
交朋友跟身份有什么关系?康师傅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我才刚想问,康师傅又道:“班第来信了,一会儿到了园子,你先跟我去趟听雨轩。”